帝还休靠在床头,微微闭着眼睛。神态安然,没有一丝波澜,像是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受伤似的,只是天真的看着眼前并没有反抗。
而当阎蓓尔把衣服掀开一看,眼前的景象着实让她触目惊心。
只匆匆缠了几圈的绷带被伤口的鲜血染红一大片。
仅仅一眼,便收回了视线。男人身上有很多伤疤,挺恐怖的。
她从来没有见过。很难想象这些恐怖的疤伤的时候有多可怕。
“没事收集这么多疤干嘛?你那条龙不会就是你召唤来的吧?”阎蓓尔改不了开玩笑的性格,那嘴就像开了光,在紧张的气氛里也能为自己和周围人带来一丝乐趣。
帝还休一点也不在乎,轻轻靠着墙道:“这不就跟日常小打小闹一样,没什么大不了的。”
搁平时,她会骂一句这人凡尔赛,但这回没有。或许这句话是真的。她看着他,想不通这个男人到底身经多少次战。
和上次一样,阎蓓尔再次把玩笑开着开着就哽咽了。她皱着眉指责男人:“你要是不乱动,伤口怎么可能会再次裂开?”或许是过于担心,这话的语气有些激动。
帝还休一声不吭,只垂下睫毛看阎蓓尔。眼内清澈无波,那眼神竟也有些无辜。像是有种“这又不是我的错……”的感觉。
阎蓓尔看着这样的师父,心里默默问自己:明天的太阳会不会打西边出来?
但好像……不会。
她叹了口气,自认理亏。“行吧,我的错。”
然后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所造成的伤害,心头不知是怒火还是悔恨。阎蓓尔冲帝还休摊开手心道:
“药呢?”
帝还休的脑子竟然掉了线,脱口而出道:“什么药?”或许,他根本就没有想过这小丫头竟然是说真的。
阎蓓尔一听就来气,叉着腰道:“您老一身病骨,想必跟灵医殿打交道的也不少。既然是常客,他们肯定把你的性格摸得透透的。所以说——”
“我相信,他们给你准备药绝对是两份制的。”
帝还休坐直了些身子,有些难以置信。他正色道:“你真的要给我换药?”
阎蓓尔道:“要不然呢?等你死了我好继承帝君殿?然后炸了它?”
“……”帝还休沉默着,拿出一小瓶药粉。
上药时的手指都在颤抖。
再之后,阎蓓尔小心翼翼的将药粉洒在帝还休的伤处。她常年在键盘上锻炼的手指十分灵活,已经把动作控制的极度温柔了,可却还是能在每一次上药时引起床上人的轻轻战栗,但再也没有下意识的后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