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还休在顺风耳的意料中提前回来了。
本来以为师父会伤的很重,至少是被抬在担架上的那种。但阎蓓尔没有想到,帝还休进殿的时候看起来竟安然无恙。似乎如果不是顺风耳提前告之,根本就不可能把这个气宇轩昂的男人与重伤联想到一块儿。
不过这样,要好太多。
一进来,帝还休就冲上前。一把抱住阎蓓尔。
看起来很是慌张,像一只没了牵引绳的大傻狗。 特别是阿拉斯加那种大型犬,高大威猛却又傻了吧唧的。
千里眼跟随在后进来,两人识趣地退了出去。
男人猛的扑来,阎蓓尔有些意外,被抱的喘不过来气。
她愣了下,执起帝还休的手,紧紧的握上。还是和平时一样开着玩笑道:“我就说嘛,就几个小柔弱哪里是战神的对手?也不看看帝君是谁的师父!”
阎蓓尔真的很高兴。
还好,师父没有出事儿。
但笑着笑着就哭了……
抱在一起的时候,她闻到了男人身上浓重的血腥味儿。一瞬间,她觉得这个男人不像之前那么强大,反而有点傻。
鼻子一酸,她声音哽咽:“你不是特别厉害吗?怎么会让那么几个人伤到呢?”
帝还休从前没有接触过太多女人,更别提女孩。哭着的小女孩见的更是少之又少。唯一一次也就是自己把两个仙娥给吓哭的,但那他理解。可这次……
他实在不明白小丫头为什么哭。
这个傻乎乎的大狼狗一边笨拙的帮小姑娘擦着眼泪,一边笨拙的问:“受伤的明明是我,你哭什么?”
这句话有些气急败坏,但从他嘴里出来就只剩了委屈巴巴。
阎蓓尔执拗的拉着男人的大手,回到自己一坐就是两个时辰的床边。搁平时,她直接把他推倒,但这次没有。
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道:“坐下……来。”
帝还休听话的坐下,轻轻拉起小手。示意小丫头靠近些,站在自己双腿间。床不算矮,哪怕是男人坐下,她的脑袋也只到脖子处。
四舍五入……就当是平视了吧。
“哪里……受伤了?”阎蓓尔抽回手,在男人身上乱摸。从脖子开始慢慢往下。
到了胸膛的时候,男人的身体明显后缩了下,稍稍弓起背。那是肉体本能逃脱疼痛的反应,但很快,帝还休顺理成章的掩盖过去。阎蓓尔赶忙缩回手。
“这里吗?很疼吗?”
对上小丫头关切的目光,帝还休却毫不在意,嘴角甚至还带着妖孽似的笑,反而受伤的人根本就不是他,而是……仇人?
“不是。”他握上阎蓓尔缩回去的手,重新放在自己身上。不过这次是腹部。“在这里。”
“疼。”
她抬头,看着师父黑曜石般的眼睛。
“他们手脏,本帝不想让他们碰,伤口处理的也不好。”帝还休眼角弯弯的,分明一副开玩笑的样子。
“……要不为师把衣服脱了,你试试?”
“……”
阎蓓尔有些生气,气这个男人到现在都这么不正经。她用下嘴唇包着上嘴唇,肉包子般的脸鼓鼓的,眼角红肿,肩膀随着气息一抽一抽的。不知道为什么她从小哭多了就会这样,一直往里抽着气,而且不间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