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琉叶摸着下巴,瞧瞧杨威,又看看荣姐儿,这是想表达什么?荣姐儿是七王爷的小妾?又觉得站不住脚:“七王爷的爱妾,在你家莫名其妙的没了,七王爷就没上火?”“只是一个小妾。”
杨威沉声说。
公孙琉叶的心突然滴血,她以为自家老公与别的男人不同,原来在他心里,妻子是娶回来的主母,小妾却是玩物,男人自是不会为了小妾,与实力雄厚,还有可能成为自己夺嫡助力的将军府为敌。
狠狠踩了杨威一脚,却没看见杨威皱一下眉头,不由得加大力道,依旧还是没半点反应,背过身去。
“你要给我纳妾吗?”杨威突然问。
公孙琉叶转过身,对着杨威的胸口一阵乱捶,最后将狐裘盖在杨威头上,拤着腰说:“你给我纳一个试试?”杨威拿下来狐裘,哈哈笑了。
公孙琉叶嘴角上抽,莫名其妙,疯子一个。
就在这时,荣姐儿醒了,大夫正在收针。
公孙琉叶忙跑过去,一阵嘘寒问暖,荣姐儿却满眼迷茫,不认识自己似的。
“淤血刚疏散开,记忆有些错乱,也是正常现象。
我开个方子,调养一段时间,或许有好转。”
大夫说完,从医药箱子里取出纸笔,写好方子,递给公孙琉叶。
公孙琉叶接住,叫来秀儿,算清诊费,送大夫离开,本想打发杨威去抓药,看了看小雪转大雪的夜晚,还是明天再抓吧!再次瞅了瞅眼睛里的红,逐渐消下去的荣姐儿,泄气的说:“早知道是这样,就不通瘀血了,别更傻……将军……”握住胸口的项链,叫了声杨威一声,却再说不出一句话,眼前突然浮现,在火堆里挣扎的女子。
她动了在杨威面前,给荣姐儿施展催眠术的心思,张开口,却说不出话,手也有些抖。
她看见,火里的女子脖子里戴着,和她一样的九柱图项链,透过熊熊火苗,注视着她,直接拷问灵魂。
她问她人性是什么?将秘密曝晒于太阳之下,会带来什么?喉咙上下阖动,就是发不出声音。
一时承受不住,用手遮住眼睛,眼前突然一片漆黑,身子直挺挺向后倒去。
杨威上前一步扶住,将公孙琉叶抱在怀里,一声叫大夫的巨吼震惊山河。
公孙琉叶耳朵被震的生疼,皱着眉头,勉强睁开眼睛,映入眼帘一张焦急的,崖壁般的俊脸。
直觉告诉她,这个男人会拼尽全力护她周全,但当她与将军府的利益相冲突,他又会怎么选?古人重大义,能大义灭亲。
她是个胆小的人,催眠术在现代有科学的解释,但对不知道科学为何物的古人来说,却是巫蛊手段。
历史,向来对这些令人畏惧的东西不客气,巫蛊之祸残联数十万人,死了卫子夫,亡了刘太子,就算建一百座思子台,旧人也无法从奈何桥上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