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琉叶三两步冲进去,扶起母亲,怒视着公孙越,恨不能将其生吞活剥下去。
公孙越哆嗦一下,差点儿用袖子遮住脸,不由得后退一步。
二夫人心中发怯,仿佛下一秒,公孙琉叶就会拿着大棒子抡向自己,偷偷摸摸退进屋子里,悄悄关上门。
母亲抓住公孙琉叶的胳膊,似受到某种鼓励,伸出双手朝公孙越抓去:“还我女儿的嫁妆来,将军府是何种富贵人家,没有嫁妆如何活得下去!”古代女子在家中的地位,很多都以嫁妆论处,多少河东狮以此拿捏丈夫,丈夫却只能逆来顺受。
被学读书人学的四不像的环境荼毒的母亲,自小门第观念深入骨髓,自进府就带着一股卑微,没了嫁妆,地位飞流直下,更加逆来顺受,想着高嫁的女儿,即使死了,也不觉得苦。
不知是谁告诉这个可怜的女人,她的女儿并没有带嫁妆过去,过的日子极有可能如她一般,就算再软的性子,也想讨个公道。
公孙琉叶瞬间泪目,拉住母亲,四十五度角望向天空,眼泪还是流了下来,莫名其妙感到一阵悲哀,女人就像男人的附庸,离了将军府,离了杨威,她将一无所有,她竟然还可笑的和自己的丈夫闹脾气。
讨个嫁妆,还要借杨威的势,闭上眼睛,挤掉两滴眼泪,扶着母亲朝外面走去说:“娘,咱们走吧,公孙府容不下我们,我们离了公孙府,与这儿彻底断绝关系。”
抬起头,杨威就站在门口,脚再迈不动一步,眼泪顺着鼻子流水般淌。
杨威走进来,擦干公孙琉叶眼角的泪水,与公孙琉叶一起扶住母亲说:“走吧,出来这些日子,再不回去,就该惊动老祖宗了。”
公孙琉叶突然破涕为笑,望着天空,格外蓝,笑着笑着,又流下了眼泪。
三人刚走出院子,公孙越慌忙追了出来,伸出胳膊拦着不让走,语序错乱的说着不能断绝关系之类的话,之后大叫来人。
慌慌张张跑来一个人,瑟瑟缩缩躬着身子不说话。
公孙越连踢带打的催促来人去叫衙役。
公孙琉叶与杨威互视一眼,满脸都是莫名其妙。
不一会儿,衙役赶来。
公孙越从怀里掏出嫁妆单子,摔在领头儿的脸上,大喝:“搜,给我搜!”衙役领命,捡起纸,大喝一声走,带人冲了进去,不一会儿搬出来一箱子又一箱子东西。
二夫人天塌了似的大声吼叫,扑到公孙越面前,撕扯着他的衣服,以为他疯了。
公孙越一脚踹开她,催促衙役们加快速度。
二夫人摔在地上,完全不明白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疯了似的扑向公孙琉叶:“你这个狠毒的女人,你就是复仇来了,我要杀了你!”杨威揽住公孙琉叶转个圈儿,二夫人扑个空,撞到墙上,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