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琉叶不解的看了封管事一眼说:“怎么回事?你没得到粮食?”封管事忙站起来说:“夫人,这不可能。
夫人刚来的时候,要看花名册,各位管事就连夜将没有登记名字的人,登记了。
粮食按果酒的数量,都分发给各位管事了。
有些人行动不便,做不了果酒,各位管事是按着花名册发的粮。”
杨珊将少年的头按在地上,厉喝道:“说,你到底是什么?有什么目的!”少年瞪大满是血丝的眼睛,憋着一股劲,挣扎着,一句话也不说。
“夫人,先喝碗粥,垫垫胃吧!”秀儿端出一碗粥说。
公孙琉叶接过粥,刚要喝,听见少年咽喉咙的声音,示意杨珊放开他,将粥碗放在地上。
杨珊皱了皱鼻子,放开少年说:“他身上的味儿真大,几年没洗澡了?”少年也不起来,也不嫌烫,捧着粥碗就喝,最后连碗底儿都舔干净了。
公孙琉叶示意秀儿再盛一碗过来。
秀儿答应一声,弯腰捡起碗,回到厨房,又端来一碗粥,走到公孙琉叶面前。
少年爬起身,夺过碗,咕噜咕噜喝起来,喝完后,舔舔嘴唇,勾着头,盯着碗底儿,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风一吹,公孙琉叶嗅到一股脑油味儿,捂着鼻子,向后退两步说:“你是什么人?为什么偷粮食?”少年抬着眼皮,瞅一眼公孙琉叶,忙又勾下头,咽了口口水,忸怩半天,长时间没说过话似的说:“我是大槐树那边的,我一直在等粮食,听说这边发粮,就过来了。”
公孙琉叶刚要开口说话,却被杨珊拉到一边。
杨珊拤着腰,瞪着眼睛说:“我大嫂不是在你们那儿吗?她不给你发粮食?”少年吓得缩着身子,连连后退,头勾的更低,不住瞅着公孙琉叶说:“发到我那儿,粮食没了,将军府没送粮食过来,我一直在等朝廷的救济粮。”
公孙琉叶想将杨珊拉到一边,杨珊突然抽出缠在腰间的鞭子,甩的尘土飞扬,想要绕到杨珊前面阻止,胳膊一顿,被秀儿扯到一旁。
杨珊咬着牙说:“岂有此理!封管事,命你的人,去将我大嫂找来,我倒要问问他,他犯了什么错,连粮食都不给!”不等封管事说话,一个手脚麻利的青年应一声,跳起来跑了。
公孙琉叶推开秀儿,做了个回来的手势,还没来得及开口,人已跑的没影了,皱紧眉头,走到封管事面前,生气道:“将不下令,兵不卸甲,亏你还是老兵!”封管事后退两步,不住用袖子擦汗,不知做错了什么。
公孙琉叶大出鼻气,训杨珊道:“你也是个火脾气,你这样将大嫂叫过来,大嫂会怎么想?她那么要面子,她会以为我们是故意找茬,在打她的脸!”杨珊瞪大眼睛,扬起鞭子,摔飞封管事好不容易编好的马扎,鼓着腮帮子说:“奶奶让她来管封地,她没管好,我不该教训教训她?”公孙琉叶握紧拳头,恨不能敲开杨珊的脑袋,原地转两圈说:“她是我们大嫂,说句不好听的,长嫂若母,你拿什么教训她?你的这条鞭子?你信不信,鞭子还没抡下去,她就晕了。”
杨珊狠抽几下鞭子,将鞭子缠进腰里,抬起下巴说:“我治不了她,奶奶总可以吧,我回去找奶奶去!”公孙琉叶忙拉住杨珊说:“我的姑奶奶,你就别给我惹事了!”杨珊回过头,睁大陌生的眼神,咬紧牙,胸口剧烈起伏着,甩掉公孙琉叶的手,大踏步离开。
公孙琉叶拍了下脑门,指着青年离开的方向,叫封管事说:“现在派人给我追,先将人给我追回来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