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琉叶吹口气,拍了拍手,眉毛上扬,边朝门口走去边说:“齐活!走,咱去逛逛去。”
“你还有钱吗?”荣姐儿很直白的说。
公孙琉叶皱紧眉头,踢了荣姐儿一下说:“我过过眼瘾还不行吗?反正不用晨昏定省,下钥前回去就行。”
说罢,踏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走向大街。
逛了两圈儿,瞧见一棵百年古树下围了一圈儿人,硬挤进去,却是李重在和一个老先生在博弈。
悄悄移到李重身后,只见老先生鹰眉紧锁,不住捋着发白的胡子,忽然大笑两声,抓起一把黑子扔在棋盘上说:“老夫自认棋艺精湛,不想今天竟遇到一个对手。”
李重起身施礼说:“承认,晚辈侥幸得老先生一子。”
老先生捋着胡须,满意的点点头说:“不骄不躁,难得,难得。
坐,老夫有些话要和你说。”
李重再次施礼说:“多谢老先生美意,晚辈还有事要做,先走一步,改日再来与老先生探讨棋艺。”
公孙琉叶暗叫不好,本以为借助灯下黑原理,可以光明正大的偷听,位置太靠前,后面又都是人,根本无处可躲,忽听老先生说起河道,李重坐了回去,深出口气,不住顺着胸口。
李重将手臂放在棋盘上,扫走棋子,重新执黑白棋,摆出以一条主河为中心的错综复杂的河道系统。
老先生大笑,拍桌子叫声好说:“老夫果然没看错人,心有沟壑,这是老夫见的最细致的河道复原图。”
公孙琉叶暗暗吃惊,本以为他在作画,没想到竟将整个天水国的河道摆了出来,之后就听李重说:“天水是水上的国家,重中之重就是河道。”
老先生的眼睛突然失去光泽,抿了口茶说:“现在朝廷治理河道,以堵为主,年年堵,年年堵。”
李重不断拿棋子加高主河道,加到不能再加时,轰然倒塌,拿起棋碗,边收棋子边说:“堵不如疏,河床年年增高,到了增无可增的时候,再也不能增了。”
公孙琉叶惊出一身冷汗,抬头看了看刺眼的太阳说:“母亲说,你是绝顶聪明的人,琴女也如此说,起初我还不信,现在我信了,你的确很聪明。”
李重转身,看到一个熟悉的面孔,浑身一哆嗦,下意识做个防备的动作,眼部突然映入一个螺旋的物体,逐渐失去思考能力,不一会儿便垂下眼皮。
与此同时,忽起一阵狂风,黄沙漫天,吹的人睁不开眼睛。
公孙琉叶趁机收回项链,牵引李重走出人群,突然被一个蓬头垢面的赖头和尚拦住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