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和尚疯疯癫癫,围着李重又蹦又跳,突然大叫一声,唱起不成调子的曲子,口齿不清,使人听得模模糊糊,说什么十里街,仁清巷,哭架桥上花轿撞,不知道哪家嫁娘归了哪家郎,稀里糊涂拜花堂。
公孙琉叶皱紧眉头,正要示意荣姐儿拎走那和尚,眼前突然闪过李重与红衣女子在湖边密谋的情景,那句“若不是我她还进不了将军府”不断在耳中萦绕。
不自觉抚上下巴,眼珠一转,灵光一闪,嘴角微微上扬,正要打个响指庆祝一下,突然停止动作,清清嗓子,牵引着李重来到偏僻处。
取下项链,缠绕在手指上,不住绕着链坠儿,命荣姐儿望风,扶着下巴来回踱步,抑制不住兴奋说:“本来呢,我是不敢当众催眠你的,我猜,你应该是长期失眠导致的神经衰弱,给了我可乘之机。
我知道你没杀人,但一切都和你脱不了关系。
今天我有的是时间,咱们可以慢慢聊。”
说完抑制不住兴奋,仰面大笑,待平复心绪,做两个深呼吸,换上严肃的面庞说:“我本来是要问你新娘的事,但我对不是因为你还进不了将军府的人更感兴趣。
说说吧,是谁要不是你还进不了将军府。”
李重缓缓张开口,吐出一串儿人名。
公孙琉叶蹙眉,来回踱步,李重在将军府待了那么多人,安排进去一两个人很正常,使劲揉搓脑袋,眼前突然一亮,想起赖头和尚奇怪的举动,嘴角微微上扬说:“十里街,仁清巷?”李重突然眉头一紧,完全闭上眼睛,青筋暴起,不住晃动脑袋。
公孙琉叶继续用赖头和尚的话刺激他,约摸过了一刻钟,额头冒出细密的汗珠,怕他神经错乱,正要放弃时,他说出了事情的原尾。
原来,李重年轻时,家境不错,定了徐家姑娘,可他看上的是王家姑娘。
王姑娘的父亲救了杨威的父亲,杨父为报答王父,答应娶王姑娘为妻。
王姑娘喜欢一个姓马的。
两家姑娘在同一天出嫁,李重就设计了一出撞花轿的戏码,顺利得到王家姑娘。
王姑娘是个烈性子,竟与姓马的私奔了,后面就有了马珍。
公孙琉叶捂住因惊讶而合不上的嘴巴,良久,闭合牙齿,舌头顶着牙缝儿说:“这么说,二夫人不是姓王,而是姓徐。
原来是拽着二夫人的小辫子,怪不得可以在将军府肆意妄为。”
收回思绪,正色道:“你为什么要去含烟斋旁边的当铺?你在替谁办事?”李重平复情绪,缓缓半睁开没有焦距的眼睛说“送货。
红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