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我去和亭长他们挤一挤吧?”
僵持许久,晏怀明才弱弱地提了个建议,杨青苑没有反对:“好,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年轻人如蒙大赦,一骨碌爬起来溜之大吉。
杨青苑仰头倒在床上,脚勾住被褥,盖到了自己身上。
今夜似乎难以入眠。
孤烟城三十里外的那个人也一样。
他百无聊赖地玩着一枚铜钱,身旁的炭火换了好几轮,也不见他有丝毫倦意。内侍觉着奇怪,斗胆问道:“圣上,这么铜钱有何特别之处吗?您已经看它看了许久了。”
“遇到两个很有趣的人。”
齐悯阳将那枚铜钱按到桌上,用指腹轻轻压住,笑笑,“一个武艺上乘,但有点傻,还有一个总说自己是个正经生意人,可又狂傲得不行。”
“能引起圣上注意的人,想必非常人可言。”
“他们有多少能耐,以后再看吧。”齐悯阳将那枚铜钱丢给他,“当务之急,是要考虑怎么解决我们与宁王的交易。”
“情况有变?”
内侍躬着身子,竖耳倾听,齐悯阳侧过身,一手搭在桌上:“我原先以为,不管最终是谁上位,最起码现在的燕国朝堂,各方势力还没有形成碾压的气候,晏泽一日在位,他就始终压得住这下面的这滩浑水。但现在——”
齐悯阳想到杨青苑那张桀骜不驯的脸,就不由地用指尖轻轻叩了两下桌面:“出了个变数。她承诺于我,说只要我退兵,就能能助我找到阿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