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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8、格里莫广场12号(中)(2 / 2)


然而奥赖恩没有多看他一眼,只说:“待在这里。”便消失在门板之后,关上了门。

那只蛇形门把深处的门锁发出一阵冰冷的咔哒声。西里斯快步走上前,捉住门把使劲拧动:结果不出所料,奥赖恩已经用魔咒给这张门上了锁。恼火地抬起膝盖,西里斯用力踹一脚门板泄愤,却没有去尝试开锁咒(这招他一年级的暑假就用过,只会白费功夫)。当然,他也可以直接炸掉这张门——如果他不担心这会让暴怒的沃尔布加给他带走阿尔法德的计划增加难度。

很好,他们又想把他关在这里。西里斯恼恨地想。不过现在没时间发火,他必须做好准备,时机一到就带阿尔法德离开。

重新走到卧室的窗边,西里斯举起魔杖,继续刚刚被打断的事:一只银白色的大狗从魔杖尖跃出,尽管体型巨大,它还是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轻盈姿态跳上了窗台。西里斯朝它走近,低声嘱咐:“把消息带给泰德。”

他的守护神似乎听懂了他的交代,微微点一点头,便朝着窗户纵身一跃,穿过玻璃和那层透明的防御魔法屏障,消失在溢满地平线上方的蓝灰色晨光中。西里斯望着泛白的云层静立了一会儿,随即记起了艾尔维拉。他知道上午自己铁定没法再去破釜酒吧找她了,于是又一次举高魔杖,放出另一个守护神将消息传达给她。

“告诉她尽快回戈德里克山谷。”西里斯对发着荧光的大狗说,“如果食死徒或者伏地魔找过来,伦敦就不会安全了。”

当这只守护神也踩着早晨冰凉的空气离开,西里斯已经从愤怒和焦虑中冷静下来。他心烦意乱地做了会儿阿尼玛格斯仪式,坚持不到一分钟便疾步回到床边,一把倒出阿尔法德那个旅行包里的所有东西。装着各种魔药的小试剂瓶丁零当啷地掉出来,险险被胡乱摊着的被子截住去路;好些破破烂烂的书和小册子夹着卷起来的羊皮纸摔到床上,封面脱落下来,外翻的书角皱成了一堆;窥镜,戒指,盛满了危险的红色粉末的小盒子,信件匣子,妖精打造的匕首,粪石,报纸……这些杂物也统统滚落。西里斯抓起一本旧版的《生而高贵:巫师家谱》,粗暴地翻了翻,没有发现阿尔法德留下的任何笔记。

西里斯不认为阿尔法德会主动去招惹食死徒。他是个谨慎的人,哪怕去年圣诞节陪着西里斯去支援戈德里克山谷,也没忘记给自己易容。因此那群人给阿尔法德下毒咒只可能是因为他在找复活石的过程中妨碍了他们的某些活动(“可是找一块传说中的石头能碍着他们什么事?难道那块石头正好在一个他们要杀的麻瓜手里?”西里斯怀疑地想)。西里斯接着翻查阿尔法德的行李,试图找出一些蛛丝马迹:他去过哪儿?可能碰上什么人?

那本破旧的、封面已经脱落的《纯血统名录》显然没什么用处。西里斯又翻开了《当代著名魔法师名录》、《黑魔法的兴衰》、《至毒黑魔法》、《霍格沃兹,一段校史》,甚至还有那本他在霍格沃兹四年统共没翻过三次的《魔法史》。除了这些书,阿尔法德还随身携带了一些外文书籍,西里斯在那些书页上看到了法文、德文,还有东方古怪的方块字……他猜它们都和海外的古老巫师家族有关。看得出来阿尔法德费了不少功夫研究这些巫师家族史,他在书页上圈圈画画了许多名字,还在羊皮纸上复刻了不少巫师家族的树状族谱(他是从哪儿搞到这些族谱的?看起来简直就像二楼客厅那张挂毯的缩小版),不过这些痕迹都没法告诉西里斯他的舅舅是在哪儿中的毒咒。

唯一可疑的是,阿尔法德还留着一份一个月前的《预言家日报》。除了娱乐版面一整版关于淘气妖精乐队主唱的绯闻以外,这份报纸上几乎全是对伏地魔恶行的报道:麻瓜流浪汉遭到谋杀,食死徒制造了一起麻瓜民用飞机遇难事故,带着食死徒标记的狼人大肆袭击麻瓜和普通巫师……当然还有一些诸如暗杀麻瓜首相、炸毁魔法部入口的事件——后来被证实与伏地魔或者食死徒无关——也被归入了他们的罪行里,而伏地魔从未对此表示反对(至少他没有派食死徒杀掉这些记者来澄清自己),他似乎很享受自己给巫师世界带来的恐慌。

真正被食死徒杀死的记者克罗莱斯·恩格的照片就登在这份报纸的头版上,位于那篇害死他的报道的左下角。西里斯展开报纸头版的时候,克罗莱斯·恩格还在黑白照片中一脸神秘地冲他眨眼睛。迅速将这篇报道浏览了一遍,西里斯跳过那些故弄玄虚、没有价值的段落,仔细阅读一个月前他曾匆匆扫过的内容。

克罗莱斯·恩格热爱卖关子的写作风格实在令人厌烦,但看得出来,他的确对斯莱特林的后裔做了极其详尽的调查,清清楚楚地追踪了每一个家族分支成员的去向,甚至包括那些因为支持麻瓜权益或被认定为哑炮而被逐出家族的人(现在西里斯有理由相信每个信奉纯血至上理念的疯狂家族都有这种可笑的传统)。不幸的是,从克罗莱斯·恩格的调查来看,斯莱特林的这些后裔并不如他期望的那样精明……“斯莱特林”这一姓氏在十六世纪就已经彻底消失,而带有他血统的姻亲家族显然也命途多舛。

“……姨婆葛姆蕾·冈特给斯图尔特一家下的毒咒无疑在这对双胞胎姐妹心中留下了阴影,身为哑炮的玛莎·斯图尔特二世最终嫁给了一名麻瓜,他们没有子女;雷欧娜·斯图尔特从未婚育,据传这是因为她希望斯莱特林的血统能够从此断绝。自此,斯莱特林的遗赠没有在他迁居美洲的后裔中继续流传,他的后人只剩下冈特家族在英格兰的分支。而斯莱特林追求纯血主义的顽固传统似乎也并没有让英格兰的冈特家族得到眷顾,这最后一支传人逐渐变得穷困潦倒,马沃罗·冈特没有等到他的独子莫芬·冈特出狱便已逝世,而莫芬·冈特在因袭击麻瓜而被判在阿兹卡班服刑三年之后,又因谋杀三名麻瓜而再度入狱,至今依然在阿兹卡班服刑。考虑到莫芬·冈特的年龄以及他两次服刑期之间那段自由时光的短暂性,我们很难想象他有机会延续斯莱特林的血统。那么,如果伏地魔并非来自冈特家族(下转第3版,第3栏)”

西里斯没有再把报纸翻到第三版,他知道克罗莱斯·恩格由此得出的结论是什么。没几个人真正相信伏地魔是萨拉查·斯莱特林的后人,像伏地魔这样借身份来扩大影响力的人物也并不少见,西里斯想不通这篇文章里有什么值得阿尔法德注意的地方,倒是有必要让雷古勒斯那种天真的小孩好好通读几遍,再贴到剪报簿上。

把这份报纸扔到一边,西里斯又开始一件一件地检查阿尔法德包里的小物件。匕首上没有毒咒,窥镜看样子也没出毛病,粪石似乎曾经被切下了一小块,戒指……西里斯的动作顿了一下。刚刚在门厅的时候,由于光线太暗,西里斯以为这枚戒指就是那枚阿尔法德没来得及送出去的订婚戒指,可现在一看才发现它长得更像奥赖恩戴的那个刻着布莱克家族饰章的大金戒指,又老旧又丑陋,好像还不幸经历过一场火灾,金属指环有些变形。西里斯从床单上捡起它,捏在手里仔细看了看,马上就断定这不是布莱克家的东西:尽管指环是金子做的,但做工十分粗糙,与布莱克家那些很懂得享受的祖先追求的精致感截然不同,更何况中间还镶嵌着一块看起来没有打磨过的黑宝石,宝石上的古怪饰章也和布莱克家族饰章不一样——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饰章?像个倒三角,中间还有圆环和……

一股刺骨的冰冷从头顶直贯西里斯的身体。他把戒指翻过来,终于确信黑宝石上刻的饰章就是他曾经在《诗翁彼豆故事集》中见过的那个标记。

死亡圣器的标记,西里斯想。难道这就是那块石头?复活石被镶在了一枚愚蠢的戒指上?阿尔法德真的找到它了?

突然之间,西里斯产生了一种错觉,仿佛他手里捏着的不是一枚戒指,而是一颗在咚咚跳动的心脏。对了,他想,这就解释得通了……也许他们都搞错了,邓布利多也搞错了……如果这块石头真的就是复活石,拥有起死回生的能力——那么伏地魔根本没必要干出制作魂器那种疯狂的事,他只需要把这块石头交给一个对他绝对忠诚的人,在他被杀死之后利用这块石头使他复活,就能做到所谓的“不死”……是的,没错,这比切割自己的灵魂听上去要保险得多。而阿尔法德一直在找寻复活石……也许他偶然遇见了那个替伏地魔保管戒指的人,因此注意到了这枚戒指……是的,也许就在圣诞节那天晚上,在出现在戈德里克山谷的那群食死徒中间,所以那件事之后阿尔法德才会选择留在伦敦……他太想得到复活石了,不惜冒险得罪伏地魔和食死徒,才因此中了他们的毒咒。

这种推测令西里斯背脊发凉。要是伏地魔知道自己“不死”的武器落到了阿尔法德手里……

咔哒咔哒的响动打断了西里斯的思绪。他条件反射地把那枚镶着复活石的戒指塞进兜里,冲着发出动静的房门举起魔杖。

房门被推开,门板后面站着的既不是伏地魔也不是奥赖恩。雷古勒斯独自伫立在门口,手中同样握着魔杖,却没有摆出防御或攻击的姿态。他的目光滑过西里斯手里的魔杖,然后转向他的眼睛。

“外祖父叫我们去客厅。”雷古勒斯说。

“谁?”西里斯怀疑自己听错了什么。

“外祖父。”雷古勒斯重复一遍,灰白的脸色显然比这个答案更具说服力,“阿尔法德也在那里,他已经醒过来了。”

西里斯眯缝起眼睛。从他有记忆开始,帕勒克斯·布莱克就没有踏足过这幢房子。西里斯上次见他是在什么时候?在六年前外祖母的葬礼上,还是在五年前祖母的葬礼上?“他们所谓的‘再想别的办法’,就是把他找过来?”西里斯讥讽地开口,“她没有发疯么?”

“母亲的情绪很不稳定,如果你问的是这个。”雷古勒斯略微侧过身,“走吧。”

西里斯沉着脸迈开腿,还没绕过那张四柱床,就见雷古勒斯一挑手中的魔杖,床上那些琳琅满目的杂物尽数钻回阿尔法德的旅行包。

兄弟俩四目相接,雷古勒斯面色苍白。

“他要我们把这些也带上。”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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