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云琛独自在屋中坐了一会,起身想去浴室洗把脸,一开门,浴室里的一片狼藉把他吓了一跳。浴缸是满的,水淌了一地,自己的衣服被杂乱无章地扔在地砖,湿漉漉地泡了一夜。而且看起来是被强行扒下来的,衬衫扣子被扯坏了,裤子干脆从里翻到外。
这幅场景,光是看着就能想象出当时是怎样一场混战。更令人羞愧的是,张崇岳的军装也和他自己的衣服混在一起。
傅云琛脸热辣辣的,他赶紧把衣服捡起来,叠好了放在一旁。转身开水龙头去洗脸,傅云琛一抬头,镜中的自己脸色微红,领口大敞,脖子上居然有一块奇怪的红印,不痛不痒,怎么擦都擦不掉。
“人呢?”何副官敲门进来,他听见浴室的水声,喊道,“傅老板,我把衣服放在床上了,都是干净的。您换好了就下来用早餐吧。”
“……哦谢谢。”傅云琛躲在浴室里回应道。
何副官关门离开后,傅云琛才走出来。床上放着一套崭新的内衣裤和一套丝绒制的紫罗兰西装。傅云琛没得选,只得硬着头皮换上。除了裤子有点短之外,大小还算合适,就是颜色太过鲜艳,居然是紫色的。
傅云琛换好衣服后正要出门,身后却传来几声猫叫。傅云琛回头一看,只见之前的黑猫正站在窗台上不停地抓玻璃。
傅云琛打开窗户,那猫就直接窜了进来,在傅云琛腿上蹭了蹭。
傅云琛摸了摸它的头顶,说道,“你先待在这吧。”说罢,傅云琛便关好门,下楼去了。
张崇岳已经坐在餐桌前了,军医在帮他换绷带。桌上放着几样小菜,各色面包点心,还有米粥。
何副官帮傅云琛拉开椅子,请他入座。
“将军,那属下就先过去了。”何副官向张崇岳报告道,“你们先用餐。”
张崇岳点了点头,示意他可以出发。
军医换好绷带之后,嘱咐道,“大帅,建议您今天不要有大动作,在家休息一天。”
“知道了。”张崇岳眼皮都没抬,伸手揉了揉脖子。
军医问,“您还有哪里不舒服?”
张崇岳看着傅云琛,慢条斯理的说,“昨天枕头被别人睡了,落枕。”
傅云琛闻言,若无其事的茶杯,喝了一口。
军医将张崇岳的眼色看在眼中,很有眼力见的告退了。厅中只剩下傅云琛和张崇岳二人。
傅云琛这才开口说道,“胳膊不要紧么?”
张崇岳懒懒的捏着汤勺,卖惨道,“你也听见了,今天我这条胳膊要休息。我用不惯左手。这勺子我拿不动。”
傅云琛说道,“找个人来喂你。”
张崇岳看向他道,“有道理。”说罢便把勺子塞进傅云琛手里,“你来。我可是为你受伤的。”
傅云琛嘴角一抽,差点把勺子拍碎了。
“行,我喂。”
张崇岳看傅云琛眼神有一丝杀气,还以为他喂得不是粥,而是□□。
傅云琛舀起一勺子就往张崇岳嘴边送,张崇岳用嘴唇碰了碰,皱眉道,“太烫了,你吹吹。”
傅云琛心想,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这么弱不禁风。不过划了一道口子,又不是断了。他很嫌弃地吹了吹,继续把勺子递到张崇岳嘴边。
张崇岳很满意,一口接着一口,胃口大开。张崇岳一边吃,一边欣赏傅云琛的新衣,这种浮夸的衣服也就傅云琛能穿。他本身气质清冷,穿上艳丽的颜色,才是相得益彰。
傅云琛突然严肃道,“你打算怎么处置金四水?”
张崇岳听到这个人的名字,瞬间脸色一沉,冷冷道,“他敢用这种下三滥的招数算计你,绝对不能放过他。”
“除了我,恐怕有不少人因此被骗,染上毒瘾。”
“我已经仔细问过了,楼里的龟公说,金四水曾有此法诓骗了不少不谙世事的公子哥儿,这些人脑子简单,又有钱,真的染上鸦片也抽得起。”
傅云琛大怒,把碗砸在桌上,“这个畜生!”
张崇岳见他生气,用眼睛瞄了瞄桌上的面包道,“你再撕两片面包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