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安然回到自己家,保姆带着小年已经睡了,她便找了体温计,量了一下,已经快39度,可是家里没有退烧药,她便找了几粒感冒药,吃完回了自己房间。
一晚上睡得都不太好,迷迷糊糊做着梦,做着以前的梦。
那些过往曾经的甜像是藤蔓一样紧紧裹着她,让她无所适从。
醒来的时候,头疼欲裂。
她想起以前她还是慕熙夏的时候,发过一回烧,那次她和宫奕还没有互相阐明心意,她在房间里闷了好几天,但是总觉得晚上有人来她房间,那时候还以为是错觉,现在想想,应该是宫奕担心她,所以经常去看她吧。
在她以为宫奕不爱她的时候,宫奕其实已经偷偷爱了她很久很久。
她活了两辈子,两辈子都像是笑话,真是没有比她更蠢的人了。
阮安然叹了口气,挣扎着起床,家里已经没人了,保姆带着阮小年去上学了,她想喝点粥,于是在外卖软件上下了单,可是左等不来,右等还是不来。
过了会儿,她手机响了起来,是宫奕。
他问她:“叶灼言醒了?”
“嗯。”
“你去问他了吗?”
“问了。”
宫奕觉得奇怪,怎么问了还能这么淡定?
阮安然有气无力,不想多说话。
电话里两人都沉默着。
阮安然忽然咳嗽了两声,宫奕便道:“你不会真感冒了吧?”昨天小秘书后来跟他汇报的时候提到了她脸色不好,他还浑然不觉这个“真”字已经暴露了。
阮安然却是失笑,“嗯。”
“那你好好休息。”
宫奕挂了电话,就开始心神不宁起来,他打电话把沈璟叫了过来,让他取消了上午的会议,“我要出去一趟。”
“我去给您备车。”
“不必,我自己开车。”
宫奕说话间已经站了起来,拎起外套出了门。
他在路上找了一家药店,说要买感冒药。
店员问他:“症状?”
“我不知道有什么症状。”
店员鄙视的看着他,穿的人模狗样,脑袋好像不太好使啊,“没有症状我怎么给你拿药?”
宫奕便说:“那你把所有的感冒药每种拿一盒给我。”
店员咋舌,呵,土豪就是土豪,买感冒药也要一排一排的买,她拿了个最大的购物袋,装了满满一大兜子药,递给了宫奕。
宫奕提着这些药,又顺路买了一些粥,然后才开去了阮安然家。
自从她和叶维凡宣布婚讯之后,她就从酒店搬出来了,现在住在一家酒店式公寓里。
阮安然等到胃都快抽筋,才发现她的外卖卖家根本没接单,早就取消了,她气得牙痒痒,头疼,胃也疼,全身上下哪儿都疼,她已经等不及外卖送到家了,咬了咬牙,她穿上外套准备出门去买。
打开门,就看见了正往她家门口放药和粥的宫奕。
宫奕本来打算给她送完东西摁一下门铃就走,压根就没想过要跟她碰面。
这就尴尬了啊。
阮安然手握着门把手,也不知道是进是退。
两人各怀鬼胎,一个站着,一个弯着腰,保持着刚见面时的姿态,眼神完全没有交流,全都心虚的要命。
过了一会儿,宫奕突然站了起来,说:“小瑾听说你生病了,让我给你送点药。”宫先生再次发现有个儿子是种多么美妙的事,可当挡箭牌,可背锅,真好。
阮安然心想,我亲生女儿都还不知道我感冒呢,宫怀瑾上哪儿去知道?
但也没有拆穿,只是客气的笑了笑,“哦,那谢谢小瑾了。”
门都开了还扔在门口就说不过去了,宫奕便说:“那我帮你拿进去。”
“好。”
阮安然指着厨房的方向,宫奕把东西放到了餐桌上。正准备走,忽然又想起了骆羡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