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如慧眼皮一跳,就要露出破绽。
宫正则握住了她的手,温热坚定的触感从手背传来,她这才安稳了下来。
“宫弈,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宫正则镇定的问,“你怎么会忘记什么事情?你从记事到现在,有哪一天你的记忆缺失了吗?”
“那倒是没有,只是总有一种感觉,有些事情好像从我的记忆里被抽走了。”
“你一定是最近太累了,有些精神紧张。”宫正则淡定的安慰他,“回去睡一觉吧,好好睡一觉这种感觉就会消失的。”
宫弈点了点头,但是眼神却扫过林如慧,“母亲,你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林如慧扯了扯唇角,露出一个不怎么发自肺腑的笑容,然后摇了摇头。
宫弈从宫家出来,心中疑虑却是更甚。
林如慧的表现很反常,他和父母的沟通,向来都是林如慧说的多宫正则说的少,可是今天,林如慧一个字都没说。
说明,她心里有鬼。
他的记忆,可能真的缺失了某一部分。
可是会是什么部分呢?
宫弈回到家里,骆羡凝已经睡了,他便轻轻的,没有打扰她。
从那次亲吻之后,他们还没有进行下一步的亲密接触。
一开始是骆羡凝因为父亲生病回了d国,再后来是他出差了,再后来,是两人总是不能同时入睡。
而到了现在,宫弈满腹心事都在搞清楚那段记忆,更加没有什么心思放在骆羡凝的身上。
幸好骆羡凝很知足,那个绵长的吻已经打消了她心里所有的疑虑,可以让她回味很久很久。
……
霍月梧在家里踱来踱去,成尚真便问她怎么了。
霍月梧焦虑的说:“宫弈可能想起来了。”
“怎么会?”
“唉,那个药你也是知道的,临床病例太少了,所以出现什么样的副作用都是有可能的,没准就像肉毒杆菌一样,要一年补个一次呢。”
成尚真没有说话,紧蹙的眉头代表他陷入了沉思。
过了半晌,他深深的叹了口气,“夏夏离开我们,也有四年多了啊。”
霍月梧也叹道:“从前哪里知道他们两个之间会闹成现在这个样子……”
“时间已经过去很久了,就算宫弈真的再想起来,也未必是件坏事,最起码,这世界上不会人人都谈慕熙夏色变了。”成尚真替慕熙夏觉得委屈,因为宫家想让宫弈重新开始新生活,她的出现就像清晨的露水一样,被宫家的艳阳一照,就了无痕迹,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霍月梧哪里会不知道他的心思,“宫弈这个人有多执拗你不是没有见识过,如果他真的想起来了,恐怕又是一场轩然大波,起码他会迁怒我们霍氏,觉得我们是宫家的帮凶……总之,我希望他不要想起来。”
成尚真没有说话。
霍月梧又说:“不行,我得跟宫正则通个气,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
她走去书房给宫正则打电话,成尚真闷闷不乐的回到了房间。
宫正则听霍月梧说完之后就说:“宫弈应该没有想起来,如果他想起来了,就不会来试探我们,但是他可能已经有了一些眉目,所以我们必须要把任何可能会让他联想起来慕熙夏的东西全都消除。”
他说到这里,眼前突然浮现出阮安然和阮小年的身影。
如果要消除跟慕熙夏有关的人或物的话,这母女两首当其冲。
看来他得找个机会好好跟她们聊聊了。
霍月梧道:“你看要不要我再寄一些药给你?给他再服用一点,可能可以巩固效果。”
“也好。”
两人商量了一番可能会出现的情况以及应对方法,然后才挂了电话。
宫正则站在窗前,默默叹息。
林如慧从他背后发出声音,“正则,我们去瑞士好不好,我不想再管宫弈了,如果他真的能想起来,那也是他的命该如此。你不知道,这些年我有多害怕面对宫弈,虽然我们都是为了他好,但我们确确实实欺骗了他。”
“有些事,做了就没有回头路。”宫正则走到床边,将她揽到怀里,“你如果担心的话,我就先送你去瑞士,别害怕,我会处理好的,等我处理好了我就去瑞士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