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挠了?挠头,实话实说:“我怕自己安排不?好学习进度,再耽误了?那些孩子们。”
当时,张翠兰摆摆手,并不觉得这是个什么大问题:“不?是有课本吗,你只要按照课本,把上面那些知识都教完,就行了?。”
是这么个道理,可关键是,初念不太想当老师。
在速中读书的时候,学校曾经派她们去农村办过冬学,她那时当过几个月的?数学老师,每天翻来覆去地讲小九九,讲真,她那时就感觉很没意思,不?是很想做那样的工作。
一辈子当老师?呃,她觉得有些难以想象。
银行的?工作虽然大部分也很枯燥,可那毕竟是个很大的系统,里面有很多不?同的?岗位,挑战还是很多的?。
张翠兰不死心地追问,初念只好含糊地说:“嫂子,你让我想一想吧,过两天我给你回复,行不?行?”
“老韩,老师这工作不?好吗?”张翠兰很不?理解地问,“又体面又清闲,真不?懂她还有什么可考虑的?。”
韩德福干完一碗面条,把碗一推,抹了把嘴,起身出门,“那就让她考虑嘛,人家又不?是兵,咱也没办法下命令不?是。”
初念这会儿真的?是在认真地考虑工作的?事?。
之前无论是在东岭镇,还是在平阳,大家都说的?是普通话,她从来没想过语言会成为一种障碍,因此计划里就没有考虑到这一点。
现在,她觉得这一点影响还挺大的?,尤其是像银行这样的单位,如果语言沟通不?畅,那很多工作就没办法顺利进行,不?管是前台经办还是中后台复核,都是这样。
除非她能在很短的时间内,学会当地的方言。
从镜水湖回来后,她找机场里会说普通话的?当地人问了一下,人家说,那几乎是不可能的,至少也要半年到一年的时间。她自认还是有些语言天赋的?,俄语就学的很快,就试着跟那人学了几句,结果很快就败下阵来,学肯定是能学会的?,但短时期内不?行。
学会熟练使用一门语言,不?是一天两天、甚至十天半个月的?事?,可工作不?能等啊!
得想想别的办法——
她在床上翻了个身,问钟明川:“你说,我答应当老师好不好呀?”
钟明川从地图中抬头,诧异地看向她,“你不?是不喜欢教书吗,那为什么要答应?”
她无奈地叹口气:“因为语言不?通,今天我们出去玩,遇到的人基本都说方言,就连里面的工作人员都听不懂普通话,我一时半会儿学不?会,就没办法好好工作。”
初年又翻了?个身,搂着他的?腰,喃喃说道:“而?且,圆圆还这么小,你工作又这么的?忙,我当老师的?话,每天就不?用在路上耗费一个小时了,下了?课就能回家,这样不就能多些时间照顾你们了吗?”
家庭和事?业平衡起来,真的?不?容易唉!
钟明川放下书,转身把她抱进怀里,大掌在她背上轻轻拍着,琢磨了?一会儿,才说:“继续在银行上班,和在大院里工作,其实,并不冲突。”
她猛地抬起头,“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很简单,就是在大院里开一家银行!
当然,不?是部队自己开银行,而?是以部队的?名义,向省分行申请在大院里开一个分支机构。
初念瞪圆了?眼睛,嘴巴张了?又张,不?敢置信地问:“这、这有可能吗?”
钟明川朝她挑了?挑眉,“这是你的?专业所?长,你自己觉得的?呢?”
初念“腾”地坐了?起来,是可能的!
无论是哪个省市的?银行,现在其实都面临着很大的存贷失衡压力。一方面,老百姓要买黑市的?高价粮,工资存不?下来,银行账面上的?存款就不?停地下降,另一方面,大跃|进一开始,银行机构就喊出了口号:生产资金要多少,有多少,什么时候要,什么时候有。现在很多地方还在搞跃进,银行不?管愿不愿意,都得继续往外贷款。
说得简单点,比如说在一个家里,每个月所?有人挣的工资都月光,但因为之前在外夸下了?海口,还不?得不?一直借钱给别人,进的?少出的多,眼看存折上的?数字越来越少,眼看就入不敷出了。
就问日子难不难过?
难死了?!而?且是有苦难言的?那种难。
想要从这种困境里走出来,银行非常需要吸收一笔大额存款,部队这种财大气?粗的?单位,显然很符合银行的?要求,当然会非常愿意在大院里开个储蓄点。而?且,这也符合拥军政策,何乐而?不?为呢!
而?对于部队来说,财|政的拨款又不?可能以现金的?形式发下来,总归是要在当地开立账户,是在信用社开还是在人行开,并没什么区别,当然是哪个机构用着更方面更顺手就把钱存在哪儿了。
每个月给那么多个人发工资,本就是件极其麻烦的事?儿,后勤财务部门能不想要一个就在手边儿的银行吗?当然不能!
她眼睛亮晶晶的,笑?着问他:“我这么分析的?对不对?”
这样的她,周身泛着一层闪亮的?光,让他忍不?住靠近……
钟明川低头吻在她红润的?唇上,低笑道?:“我没学过这些,不?知道对不对,不?过——”他故意拉了?长腔,“首都那边的?部队大院已经有了?先例,想来,该是对的?。”
初念笑着给了?他一拳,“你就坏吧,故意让我紧张。”
作者有话要说:人数更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