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有可能的,那就想办法促成吧。
部队这边好说,另一边找省人行?找地方政|府?还是……
初念一时说不清楚,事情一下比她之前的计划复杂了很多,想要办成,肯定是得以公对公的方式才行,自己人微言轻,就需要钟明川亲自出面了。
她虚握的拳头张开,轻轻放在他肩膀上,一下一下的按着,非常的卖力,一边按一边问他什么?时候能抽出空,帮她跑一跑这件事。
钟明川懒洋洋地靠在床头,轻扬起下巴,挑眉斜眼瞟着她。
这人最是知道趁机给自己谋好处!
初念凑上去,软声说了好一番话,终于换来他点头,她开心极了,“叭”的在他唇上亲了一口,“谢谢,我?亲爱的达瓦里希。”
“学的不对,该是达拉嘎呀。”他?在她腰间捏了一下,眉眼含笑地纠正。
哎呀呀,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到底什么?时候有空啊?
钟明川朝对面床上扫了一眼。
圆圆俯卧在床上,小屁股高高撅着,睡得像只小青蛙,她今天玩累了,还在车上就窝在初念怀里?睡着了,到现在还没醒。
初念也看见了,忙从他怀里?退出来,起身要下床,嘴里嘟呶:“……怎么又趴着睡了,撅着屁股睡多累啊……”
自从有了孩子,夫妻两个就只能在深夜亲密了,难得今天时光还尚早,能看见她的神色,钟明川不想放过这样的好时机,揽着她的腰翻了个身,把人压到身下密密地亲着,“不用管,随她怎么睡,小孩子都这样的,明华小时候……”
初念昨晚没睡几个小时,白天又带着孩子出去玩了半天,这会儿真没力气配合他?,她晃着头四处躲闪,攘着他?的肩膀,软声催他:“明川——,事情宜早不宜迟,不落实下来,我?心里?一直放不下心,你要不现在就去吧,等、等搬到大院里再……”
许了不少?损己利他的条件,这才把钟明川送出门去。
虽然疲惫,可初念这会儿还不能歇着,方才换下来不少?衣服得?赶紧洗了。
不及时洗不行啊,随身带过来的薄衣服不多,碰上个阴天下雨的,可能就会没衣服换了。
洗好衣服,她又翻出针线,准备再给圆圆改件小裙子。
小丫头本就是爱出汗的体质,到了洋城这边,这一特质表现的更明显,今天在镜水湖,她身上的汗就没有止住过,尽管初念每隔一小会儿都会用湿帕子给她擦一擦,可她身上的那条裙子,还是只穿到中午就全汗湿了。
衣服潮潮的,贴在身上很不舒服,圆圆背上起了几个红色的小疹子,可把初念给心疼坏了,后悔没多给孩子带件衣服。
这才是四月的天,已经这么?热了,真到了炎夏,一天得换多少?件衣服?这么?想着,一件裙子肯定不够,得?给圆圆多做几件才行。
成匹的布料收在大件行李里,走的邮寄,还得?段日子才能到,初念就先找了两件自己从前的旗袍,洋棉布的料子,布料柔软又吸汗,给小孩子做衣服穿正好合适。
没有缝纫机,衣服做起来比较费工夫,初念想赶紧做出来,让圆圆能有件替换的,因此没打算做很复杂的款式,那种简单的吊带小裙子就很合适,一块裙布,上窄下宽,两条肩带,或粗或细,缝起来很快。
她握着剪刀,“咔擦咔擦”把旗袍给剪开了。
这几年,像旗袍这种旧式的衣服很少?再有人穿,许多人就从中间剪一刀,把旗袍改成褂子穿,初念因为很喜欢这种衣服款式,平日里又不缺衣服穿,因此就没怎么改动过,这两件衣裳一直在箱子里?保存的很好。
衣服再珍贵,也是给人穿的。
初念朝旁边望去,床上的这个小人儿才是她真正的宝贝……
另一边,钟明川先去找了秦天和,两人级别一样,但分工不同,后勤这一摊子归人家管,无论是部队财务,还是在院儿里划几间屋子给银行办公,这些个事情都绕不开人家。
南边的天气,炎热又潮湿,一楼因着离地皮最近,也是最闷和最潮的,因而早到的人家大多选择了住楼上。
秦家就住在二楼最东头的一个小屋子里?,家里孩子多,一个姑娘两个小子,姑娘跟她妈韩风霞睡一个床,两个小子睡一个床,四张铺全占完了,秦天和也没另找地儿,就拎了个席子,在屋子中间打地铺。
敲门声响起的时候,秦天和正要铺席子,准备躺地上琢磨会儿事情。
一打开门,见是钟明川,他?就“哟”了一声,“我?这儿今晚上成香饽饽了,老韩前脚刚走,给我?安排了杂七杂八的一堆事,你后脚就来了,怎么着,今儿夜里?不打算让我睡觉了?”
后勤工作琐碎又繁杂,尤其是在建立初期,那真是千头万绪,秦天和连着三天只睡了不到十个小时,到这会儿已经处在崩溃的边缘了,语气很不怎么样。
钟明川谅解地笑了笑,从腋窝下抽出一瓶白酒,又从裤子口裤兜里?掏出一个纸包,朗声问:“茅台,花生米,怎么样,还睡不睡?”
秦天和鼻子耸了耸,嗬,还是刚炸出来的。
喝!干嘛不喝,还是茅台,好多个月没见过这玩意儿了。
他?哼笑:“你一个开飞机的都敢喝酒,我?一搞后勤的有什么?不敢的,等着,马上来!”说着“啪”的把门甩上,随便套了件短袖衬衫,穿着宽大的裤衩,趿拉着布鞋,又打开门出来。
路过中间一间屋子的时候,钟明川又用同样的法子把韩德福给叫了出来,懒得?再多说一次了。
韩德福和秦天和对视一眼,嘿,看来要说的还不是个小事了。
钟明川笑了笑,只说:“这事儿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但是,对咱们来说,绝对算是好事情。”
三人也没去别的地方,就下到一楼,在院子里?的台阶上席地而坐,秦天和拧开酒瓶,先灌了一口,解了下馋,才问:“说说吧,到底什么?是什么?天大的好事,必须今晚让我跟老韩知道。”
都是从战火纷飞的年代走过来的人,说话不爱啰哩啰嗦的兜圈子,钟明川就直接把事情说了,并且很坦诚的承认:“当然,在这件事情上,我?是有私心的,我?爱人的工作想要落在这上头。”
秦天和听完马上乐了,拍着钟明川的肩膀,“兄弟,够意思,这样一来,每个月能帮后勤财务处省不少?事儿,谢了啊!”
院里如果设立一个储蓄所,哪怕是个办事处呢,也会方便很多。
嗯,他?想好了,以后每到发津贴的日子,就让网点派两个员工出外勤,跟着财务处的人一块下连队,当场给战士们发钞票,想往老家汇款的当场也能把汇款单子填了,省得?那些兵崽子再专门请假往城里去一趟;也省得?每到发津贴的那几天总抓不到财务处的人,有个什么?突发事件,着急要支钱,还得?往各个连队打电话找人,费老鼻子劲了!
至于安排工作,等到了咱的地界,甭说安排一个人了,就算再多安排两个,有困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