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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布阵(1 / 2)


百门芳斗不仅是修真界对新晋弟子试炼大会,也是对各大门派金丹期以上的弟子进行修为的排名,但凡参加试炼,分数高者将计入问鼎录。

比斗才开始第一日,每个参赛弟子便擦拳磨掌,要知道历年冠首者无不是修真界的泰斗,就拿往届来说,当年首位弟子便是封亭云,如今成了南疆领主。

即便这领主之位颇得各门派微词和不屑,但妖魔在疆域群龙无首,这些年少不得蠢蠢欲动,频频滋扰北域,封亭云以一己之力统领杂乱无章的南地,算是乱世之枭。

修真之人虽本意是求仙问道,但下镜三百多年无人问鼎成仙,也不乏有人想要开宗立派,或求长生不老,或扬名立万,封亭云短短几年就从一个刚刚成名的新晋弟子成了妖魔之首,当然也有拥护者。

最典型的就是凡间的话本小传,简直把这位南疆领主神化,说他一出生便修为极高,凡人见了双目灼伤,一年修金丹三年突破小境界……还说他到了南疆后,折服在他风采之下小妖无数,就连狐族也要给他生孩子……

容新把话本扔在床榻,抱臂冷笑,“呵呵,真敢编!”

“生什么闷气呢?”容游端了果脯仙露进来。

“我哪有生闷气?你来得正好,我给你看看这话本,写得什么狗屁玩意,封亭云那人硬得跟块石头似的,怎么可能还会和小妖骑仙鹤去看日出,哈,真是编的毫无诚意!”

容游捡起床榻上的话本,翻开一看,眼神立马暗了下来,“怎么还看这种污言晦物?”

容新揉了揉鼻子,“你从弥音峰回来的?怎么样,今日可有什么趣事发生?”

容游将果脯塞给他,“趣事没有,不过惨事倒是频频发生。这几日太虚宗内不安稳,听说今日又死了一名弟子。”

“啊?为什么说又,难道和先前那名绝世门的弟子有什么关联?”

容游点了点头,“死法一样,都是身中狐术,且被人吸干精气灵力。现下众位门派的长辈都要声讨南疆来的妖兽和魔修,说他们是特地来此破坏芳斗大会。”

“世上有这么巧的事吗?刚到了太虚宗,一个就接着一个死,好像是有预谋的一样。该不会是有人想再次挑起南疆和北域之间的不和吧?”

容游将床榻上乱七八糟的话本都拾了起来,“我也觉得这事确实巧合。但有人将妖兽魔修带到太虚宗以后却又不露面,这不是给人留下话柄吗?”

“嗯?封亭云不露面?”今日不是还在太守池发疯吗?

“我哪里知道。”容游突然严肃地看着容新,“你该不会背着我偷偷去见他吧?”

容新后背一紧,“哈哈哈,说什么呢,我偷偷去见他干嘛?”虽然他先前确实存了去找封亭云的心思,但今日在太守池这么一闹,可不敢再去寻晦气了。

容游柳眉一竖,“哥哥可别忘记了答应我的事。”

“没忘没忘!”那晚他潜入奕阁,本想寻容放,没想到见了容游,被容游的眼泪砸得心虚不已,答应他今后不管如何绝对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不过这和见南疆领主有什么关系嘛。”

容游的眼神变得凌厉,“哥哥刚刚不也说了吗?死去的两个弟子明显是针对南疆行事,不管目的如何,总归是卷入纷争,你大难不死,不许再去掺和这些,知道了吗?”

“是,知道了,游公子!你和容放也没血缘关系,怎么说的话都一模一样?”

“哥哥若是能体谅一下我们的心情,我和爹也不用如此操心。”容游见他吃完果脯,又递上仙露,“你离开这六年,我到处打探你的消息,哥哥,我只恨自己为何是个凡胎□□,但凡能有高深修为,也不至于看人脸色,护不了你的周全。”

容新砸了砸嘴,“好啦,我晓得就是。你也是多加小心,太虚宗这事,必定不会就这么结束。”

-

果然,到了第二日,又有一名弟子死了。

一大早,容新就听见门外的弟子在敲门,“前辈,弟子奉命前来通知您,请今日所有在宗内的贵客移步去弥音峰,前辈在屋内吗?”

容新刚从打坐调息中睁眼,又听见屋外的容游问道,“有什么重要的事吗?”

那几个弟子十分有礼,“游公子,今晨在宗内发现一名弟子的尸体,掌门用魇镜查到那名行事的黑衣人来到儒门峰后到了奕阁附近,现下要请所有宗内的贵客先去弥音峰一叙,尤其……”那为首的弟子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尤其是儒门峰内的所有人。”

奕阁就在儒门峰。

容新在屋内已经听得十分真切,他匆匆拿上帷帽走出房门,“都要去是吧?走就走吧。”

为首的是太虚宗首座弟子,他赔礼道,“公子,失礼了。实在是最近宗内杂事繁多,多有得罪。”

容新心想,不是他想卷入这些纷争,而是麻烦自动会找上门来。再说,他也不想躲躲藏藏,就算见到玄策他们也没什么的,反正他现在想清楚了,他总不可能一辈子不回缥缈峰吧。

只是这次的事情远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

等他们来到了弥音峰,就看见各大门派的长辈和弟子已经在音律亭中聚集,为首的正是燕定山,出乎意料的是,容新没有看见玄策,也没有看见封亭云,他暗暗松了口气。

不过他这口气还没松一会,就看见玺欢宗的少年指着他问,“又是你?上次在绝世门出事的时候就戴着帷帽,怎么这会还不摘下帷帽?”

容新:“……”叶凛然也不在,怎么老有人盯着他?

容游双手抱臂,“他想戴就戴,想摘就摘,你多嘴多舌的样子才是烦人。”

绝世门那个叫玉烟的女修倒是帮他说起了话,“游公子这是说什么话,道友也是为了大家好,现下杀人者不知道隐藏在哪个暗处,也不知道谁是下一位,当然是要多加小心。”

容新扯了扯容游的衣摆,将帷帽取了下来,“在场没有追债的,取下来也无妨,见笑了。”

红衣谷的闻风吟看见他的脸怔愣住了,“是你。”

众人一看,这帷帽下的脸竟然长得风光霁月,俊俏非凡。

不过燕定山看见他,似乎十分意外,“你不是玄策的弟子吗?”

容新对燕定山行了个礼,“燕掌门,数年前在芳斗大比中见过您一眼,没想到您还是这么道骨仙风。”

燕定山是玄策的同辈,按理说容新还要喊一声前辈的,因此给他施礼是应该的。

“看来我没有认错。”燕定山点了点头。

燕定山旁边的青阳道人却皱眉,“玄策的弟子?是当年在伽楞寺以身渡剑的那名?不是听说已经身陨了吗?”

青阳道人的话音一落,众人再次投去惊讶的目光,原来当年在伽楞寺渡剑的人就是他?

容游上前将容新挡在身后,“前辈怎的还旧事重提,我哥哥当年以身渡剑是为了镇压邪魔,最后侥幸苏醒,实在是不幸中的万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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