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来到了赵伟的宿舍门口,门开着,一阵雷鸣般的欢呼炸弹一般在云享的面前爆响,原来赵伟和三个男生在打牌。云享站在门口,泪水夺眶而出,她抑制不住的用颤抖嘶哑的声音怒喊道:“你还有心情打牌?!”
喊罢,她踉跄着转身往回走,盈满泪水的眼睛完全看不清脚下的道路,身后响起噼里啪啦挪椅子的声音,她风度尽失、脸面丢尽,她搅了别人的好局,她管不了了……
在楼梯口稍微稳定一下,否则眩晕和泪水会令她失足滚下去的。好不容易走到楼下,这回赵伟追上来了,他们走到一个僻静的角落,云享已经偷偷擦干了泪水,也许是天冷或是鼻炎范了,她不停地吸着鼻子,眼前是暗夜中没有形状的杂草,赵伟在她身边投下巨大的黑影,两个多星期了,就好像过了两百多年,她终于又听到了赵伟的声音,低沉、带着抹不去的中原口音,记不得谁说的了,千万不能找中原人做丈夫……是谁把她引诱、逼迫到今天的地步!……
“我也不是轻松得打牌玩,我的心情也很糟,所以才想打牌来分散一下。”
云享不要听这些辩解:“你到底想怎么处理咱俩的事?!”她的声音仍然嘶哑颤抖。
“你冷吗?别冻着了。”赵伟解下羽绒服的帽子欲递给云享。
云享不接那硕大丑陋的帽子:“你不用假装关心我!你到底能不能跟她分手?!”
沉默,赵伟握着他的帽子,低头不语。
“这么说,你宁肯放弃我?”云享望向赵伟的眼睛,带着一丝期盼。
然而赵伟逃避的扭开了头:“我对不起你。”
不知什么力量驱使云享握紧拳头砸向身边的水泥墙,皮肤破裂的刺痛、骨头与坚硬的水泥墙撞击的剧痛都比不上心中绝望的痛楚,磊落的天性使云享没有象赵伟一样选择暧昧不清的搁置,她痛苦而坚决地说出了那早该说的五个字:“我们分手吧!”说完她依然给了赵伟五秒钟的时间,他完全可以立刻否决她。
然而漫长得象五个世纪的五秒钟里,还是沉默,象征同意的沉默,云享毅然决然地转身大踏步向家的方向走去,把赵伟丢在了那荒僻寒冷的身后。
此刻悲痛的云享或许没想到这一晚与六年前那一晚何其相似,六年前她是施者,如今她是受者,万物轮回,报应不爽,冥冥中莫非都有神灵在注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