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钺推门进来时,就看见?三傻凑在一堆,活像被渣男抛弃的孤儿?寡母。
楚旭廷呆呆的靠在床头,两个死党一左一右,挥着纸巾痛哭流涕。
杨小天呼出一团不明物体,大吼:“谈个恋爱伤几把个心!”
楚钺听后哭笑不得,“精力那么好,去把院子里的草拔了!”
两个小朋友听见?动静,齐刷刷的起身?问好:“楚家哥哥!”
“去去去,我有话单独跟他说,你?们俩收拾屋子。”
将人打?发走,楚钺才靠近,看着明显清减消瘦的弟弟,心里也不是滋味。
他轻声叹息着:“你?真的,不该姓楚,你?是叶家人,你?跟你?母亲一个样?,都是痴情?种,你?骨子里还是叶家高贵不屈的血统,这点连我都服了。”
床上的人不为所动,眼神空洞寡淡,找不到聚焦。
他穿着一件长袖白T恤,原本合身?的衣物,此刻松松垮垮的罩在身?上。
他明明躺了几天,又仿佛彻夜不眠,眼里布满了血丝。
脸颊凹陷不少?,嘴皮也干燥起皮,看着令人心痛疼惜。
“你?别怪她。”
楚钺犹豫片刻,还是选择帮他一回。
“你?爸找过她。”
听到这里,少?年?面如?死灰的神色才略有松动。
“她也是迫不得已,她事业没上正轨,没有足够强大对抗你?爸的资本,随随便便都能被封杀了结。”
顿了顿,他又担心语言组织的不妥当,会引起不必要的误会,继续解释:“当然?,你?爸的初衷也不完全是坏的,不管怎样?,他没想过伤害你?。”
没想过伤害他?
这世上就是有种父母,打?着为你?好的由头,干着伤害你?的事。
楚旭廷想哭,又哭不出来。
不够强大的不是他的阿谣。
在他的认知里,感情?历经波折不能善终,多半是男人的问题。
你?不够支撑起女孩一辈子,她的父母不放心将女儿?托付给?你?;你?没有足够资本抵御横跨在面前的鸿沟,任何一次小波折都是划界的银河。
少?年?坐在床上,眸间冷意骤聚,清瘦的下颚紧绷,端的腾起几丝杀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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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的厦门,气候宜人正适合旅行。
鼓浪屿海风拂面,带来了地平线那端的春色。
丁谣孤身?前往这座陌生的城市,带着不甘和奢念。
楚世豪将信息给?她时,她是复杂的。
其实过去这么多年?,那人除了送她一把吉他,就连一句多余的问候也没有,她应该从?未想过,要认她这个女儿?。
是去还是不去呢?
她抛硬币求得答案,最终还是背上行囊,来到了那人所在的城市。
信纸上的地址很详细,精确到门牌号。
丁谣漫步在居民区附近,感受这里的人间烟火气。
她得以窥见?,附近的人都喜欢在晚饭后去公园吃茶,喜欢三三两两聚头,闲聊着家常。
距离这边不远,有个菜市场,那人应该会隔三差五的去买东西。
丁谣周游一圈后,再次回到纸条上记载的地址。
有阳光穿透云层倾泻而?下,女人从?屋里将窗帘拉开,用窗帘结捆好分至两边。
隔得太远,丁谣看不清她的长相,但从?身?形上看,与?她猜想的大致无二。
女人正拾掇着家务,系着围裙,忙进忙出。
丁谣不自觉的靠近,险些被擦洗家具的人看见?。
她不得已逃离。
次日清晨,丁谣坐在小区外的铺子里吃早餐。
女人挎着菜篮子出门,应是要去菜场买菜。
丁谣坐在小独凳上,眼睁睁看她穿过马路,朝自己走来。
这个场面在梦里出现?过无数次,女人朝着她走来,可?她怎么都看不清对方的脸。
现?在,梦里那张模糊的脸有了轮廓。
她长的很美,难怪能让父亲镌刻在心头,碰之生疼,至死挂念。
细看,其实她们长的有几分相似,都是岁月静好,分辨不出实际年?龄的脸,人淡如?菊,又别具娇俏。
即便她经过光阴的洗礼,已经不在年?轻,但周身?的气质涵养,仍让她站在人群里出类拔萃。
丁谣鼻子一酸,慌忙低下头擦干眼角的湿润。
这是她的母亲。
但却从?未给?她一声叫妈妈的机会。
她努力吞咽着泫然?,不希望自己显得太过狼狈。
看过一眼就好,丁谣一开始就是这样?打?算的,她不想去打?扰那个人。
她有自己的生活,不该因为一个局外人乱了阵脚。
可?丁谣仍然?控制不住,不自觉的跟上去。
她看见?女人在菜场跟小商贩交谈,与?相识的人打?招呼问好。
她性子恬淡,看样?子跟谁都处的不错。
丁谣只敢远远的看着,保持着适当的距离。
女人买好蔬果,提着菜篮回家,到路边水果店挑选水果。
她时时刻刻都笑盈盈的样?子,是发自肺腑的对生活的满意。
快到小区时,丁谣放缓了脚步,因为那人似乎察觉到有人跟着。
作者有话要说:别骂别骂,下章他们就在一起了!要相信我们弟弟,他是霸总养成计划的好苗子!
结局和番外都是甜的!信我!!!看下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