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凝霺没有想到有人竟然敢买凶害她!
人在权势的漩涡之中,不可能没有政敌。可现下最大的敌人霍太尉已经被判死罪,剩下的都是霍党余孽,不足为惧,但是这些不足为惧的余孽竟然公然害她这个小小的郡主!
白凝霺猝然跌落山崖,眼前的景色快速向上撤退,快到她根本看不清。、
她这样从山崖跌落,必死无疑!
在濒死的慌乱中,白凝霺迅速地镇定了下来,她只有一个想法——她不能死!
她重生后好不容易扳倒了霍家,还没与楚澈长相厮守,怎么甘心就这么死去!
眼前闪过山崖上层层叠叠的老树与藤蔓,她猛然伸手抓住了一颗悬着的粗大藤蔓。
但下坠的势头过于猛烈,纵然她拼尽全力抓住藤蔓,整个人还是制止不住地往下坠。她咬了咬牙,一手抓着藤蔓,一手抽出箭.弩中最后一只箭羽,用尽力气刺入山崖的土石,终于缓解了下坠懂得趋势。
右肩还未愈合的伤口在雨水的冲刷下更加刺疼;掌心被藤蔓刮伤,仿佛被刀砍火烧。
两厢疼痛来袭,白凝霺几乎要晕过去,却还在死撑着一口气,一手抓住藤蔓,一手用箭羽刺着土石,向上攀爬。
她还有好多心愿没有完成,她不能死!
掌心的血水一滴一滴地低落。
不知道过了多久,那双手仿佛已经不属于她自己了,白凝霺隐隐听见了楚澈的声音。
一声一声,如杜鹃啼血。
她咬住唇瓣深呼一口气,拼命向上攀爬。
楚澈在等她,她不能放弃、不能死!
*
淋漓的大雨砸在楚澈身上,他却好像失去了知觉一般,一遍又一遍地喊着白凝霺的名字。
良久后,他站起身,将软剑绑在腰间,欲顺着生长在山崖上的藤蔓滑下山崖。
他不相信霺儿会出事!
“楚哥哥。”
楚澈身子一颤,循声望去,便见藤蔓在缓缓颤抖,白雾中一模糊的身影渐渐变得清晰。
他唇瓣轻颤,心中涌起一股狂喜,是霺儿!
他就知道霺儿不会狠心抛弃她,一个人离去。
楚澈伸手拉住那条藤蔓,奋力向上拉。
白凝霺感受到藤蔓在上升,心中微动,她知道是楚澈在上面拉它。她将手中箭羽扔下,双手抱着藤蔓向上攀爬。
到了山崖边缘,她看见楚澈向她伸出了手。
白凝霺轻轻一笑,将手放入他的掌心,借着他的力度爬上了山崖。
双脚再次着地的感觉真好。
白凝霺苍白的唇角绽开了一丝笑意:“楚哥哥……”
然后她只觉得浑身一松,昏天黑地,不省人事晕了过去。
*
白凝霺再次睁开眼,已经是黑夜。
她躺在干燥的山洞里,身上盖着楚澈被烘干了的外袍。不远处,燃着一堆火,而楚澈却不见了踪影。
白凝霺心中一慌,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可双手刚撑在地上就觉得钻心刺骨的疼。
她惊叫了一声,立刻跌回了地面,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自己一路攀扯藤蔓,这双手怕是要废了。
不止手,还有右肩的伤口、身上各处的擦伤,都像火烧一般疼痛。
白凝霺咬牙挣扎着站了起来,披着楚澈的外袍,摇摇晃晃地向洞口走去。
走到洞口她才发现雨已经停了,夜空被水洗过一番后显得分外干净。
“霺儿,你醒了。”
白凝霺抬眸见楚澈抱着一捧草药跑了过来。
楚澈将草药放在一旁,扶着白凝霺走进山洞,拉过她的手。
她掌心皮肉外翻,几乎深可见骨,楚澈心中一痛,拿起一旁的草药挤出绿色的汁水涂在她伤口上。
白凝霺靠在洞壁上,看着楚澈,他的睫毛长而黑,鼻挺而直,往日含笑的唇角此刻紧抿,眼眶微红。
“楚哥哥,我没事……”
她一出声才发现,自己的喉咙如同针扎一般刺痛,发出的声音像老鸭一样难听。
她好像发烧了。
楚澈撕了一节里衣裹好她的伤口,抱住她,眼中似有泪光:“对不起,对不起……”
是他没有保护好她。
若不是他那时松了手,她也不会被推下山崖。
白凝霺轻轻挣脱他的怀抱,指着他右臂的伤口,又指着腰间的荷包:“里面有伤药。”
楚澈打开她的荷包,从里面拿出一个小瓶子,又按住她、撕开她右肩的衣物,撒上药粉。
他神色淡淡:“我没事,这都是轻伤。”
白凝霺打量了一眼山洞,忍不住问道:“楚哥哥,这是在哪?”
楚澈包扎好她的伤口,将她揽入怀里,抬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发觉她在发热,手臂又收紧了几分。
“我也不清楚。我先前发现还有黑衣人在山崖周围徘徊,便带着你寻了这处山洞先躲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今日莫得小剧场QAQ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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