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凝霺心中冷笑,甩开她的手,白嫩的手腕有着一圈明显地红痕。委屈巴巴地躲在白泽的身后:“娘娘,你掐我干嘛?我说的都是实话……当时四哥也听见了……喊的就是我的名字。”
霍婕妤看着被甩开的手,面色愕然,随即目光冷冽地瞪着她。
楚澈见此,眸中一时之间惊涛骇浪、怒意横生,温润的面容无波无澜,语气平和:“陛下,县主在此事上犯不着说谎。”
宣和帝神色如常,可眸光蓦然变得锐利。
楚澈说的对,这事牵扯到白凝霺的声誉,她不会说谎。。
“哗啦”。
宣和帝闻声望去,便见陆温舒抱着霍兰芝游上了岸,嘴里念念有词:“霺儿别怕,没事了……”
陆温舒擦了把脸上的水珠,抬头却见白凝霺躲在白泽的身后探出半个脑袋,小心翼翼地看着他。
见他看了过去,轻呼一声,整个人缩在了白泽的身后。
陆温舒呆了呆,白凝霺没事?那他救上来的又是谁?
他拨开怀中少女糊在面上的黑发,见霍兰芝面色苍白,纤长的睫毛上挂着水珠,双目紧闭。
陆温舒脑中“轰隆”一声,一片空白。
怎么会是霍兰芝?
陆温祥眉目冷淡:“三哥,这是怎么了?莫非并不愿意救霍姑娘?”
陆温舒没理会他的冷嘲热讽,顶着宣和帝怒不可歇的目光,伏地道:“儿臣参见父皇、参见母妃。”
脑中飞快地转动,该如何把这件事遮掩过去。
霍婕妤瞟了一眼面色铁青的宣和帝,姣好的面容上挤出一丝僵硬的笑容:“陛下,不如先把兰芝送到昭阳殿等她醒来后,再审问?”
“娘娘不必如此麻烦。”白泽扯出一个凉薄地笑容,眼角眉梢皆是冷峭,“陛下,微臣不才,会些医术,不如让微臣来看看。”
“可。”宣和帝微微颔首,又斜睨了一眼霍婕妤。
霍婕妤美目流转,缩在袖中的手缓缓攥紧,面上神色变换不定。
如果兰芝醒来之后……
“还请三皇子先为霍姑娘理一下衣裙。”白泽淡淡地瞟了一眼衣衫不整的霍兰芝。
女子春季的衣服本就以轻薄飘逸为主,加之霍兰芝今日所穿衣裙乃锦纱所制,仅用一根纱织腰带系起。现下,衣裙腰带已断,外衣散开露出了里面雪白色绸缎的中衣。
日光下,湿了的轻薄中衣贴在身上,曲线毕露,纤毫毕现。
陆温舒面色有些难看,解开自己的外衣,裹在霍兰芝身上。
心里对霍兰芝生出了些许埋怨,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白泽走到霍兰芝面前蹲下,翻开她的眼睛,又抬手摁了摁她的肚子,然后毫不怜惜地掐着她的人中,留下一个明显的红印。
霍兰芝悠悠转醒,吐出了胃中的积水。
她见陆温舒浑身湿答答地抱着她,“哇”地一声抱着陆温舒大哭起来:“表哥,我……我就知道你会救我的……”
白泽讥诮地看着一脸尴尬的陆温舒,起身向宣和帝行以一礼,安静地退到一旁。
陆温舒轻轻拍了拍霍兰芝的后背,掰开像水蛇一样缠着他的手臂,面色平淡:“霍姑娘,男女有别。”
霍兰芝微微一愣,顺着陆温舒的目光看去,便见宣和帝冷冷地看着她。
她心下一惊,转身伏在地上,唇瓣颤颤相碰:“民女见过陛下、见过霍婕妤。”
不待宣和帝出声,霍婕妤几步上前抱住霍兰芝,一双美目中氤氲一层水雾:“兰芝,你怎么掉到湖里了?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我可怎么和哥哥、嫂嫂交代啊……”
霍兰芝闻弦知意,泪水涟涟,跪在地上,带着哭腔道:“请陛下和娘娘替民女做主,是县主把民女推入了湖里。”
霍婕妤泪眼朦胧,似是不可置信地看着白凝霺,红唇轻颤:“霺儿,你为何要这么做?兰芝是你的轻表姐呀……你……”说着,抬手捂住心口,秀气的眉毛蹙起,痛苦万分。
宣和帝揉了揉眉心,这霍家人一个比一个会演,一个赛一个地折腾。
白凝霺轻笑一声,拨了拨耳边的流苏,颇有兴味地瞧着他们演戏:“娘娘,我没有推霍姑娘,我也没必要推她。”
霍兰芝对上白凝霺的目光,心念一转,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县主,我和表哥真的什么关系都没有,你为何不相信呢?你为何偏偏容不下我?”
白凝霺抬手揉了揉耳朵,秀眉微锁,巴掌大的小脸皱成了一团,一双杏目清澈见底,带着几分委屈:“霍姑娘,你不知道吗?姨母今日举办诗会就是为了替我相看人家。你这么说,会把姨母请的那些世家公子都吓跑的。吓跑了,我就嫁不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