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简向景心意已决,简微妍便没再多费口舌,她只含泪跟杜圆圆拥抱了一下,便依依不舍的目送他们俩上了飞机,望向那两个紧紧依偎着的背影时,心中满是惆怅。
席铭感受到她的失落与担忧,轻轻搂住她的肩安慰到:“放心吧,你二哥现在今非昔比,一定会保护好杜圆圆的。”
“我倒不是担心这个。”简微妍轻轻摇头,喃喃道:“我只是害怕圆圆没办法再像当初一样开朗了,即使环游世界真能打开她的心扉,却也未必就能神奇到让她把发生过的苦难一起忘掉。”
一想起当初在植物园中初遇时杜圆圆天真明媚的笑容,她就觉得心口一阵绞痛,甚至无比自责的想:要是我能早点让David伏法的话就好了。
“这不是你的错。”席铭还想再劝,可在对上她的目光后,最终选择了沉默。
这件事对简微妍来说,注定会是一道难以磨灭的伤痕,他作为她的爱人,要做的是理解与支持,而不是以己度人的说些废话,所以在这后很长一段时间里,他都只是一言不发的陪着她。
简微妍感激席铭的理解,却也知道自己不能一味沉溺在自责中无法自拔,便主动找了些事做,比如去养老院和老人们聊天。
这天,她像往常一样以基金会志愿者的身份来到养老院探望老人们,却不成想竟是才一拐过走廊的弯就遇到了熟人,季言伊就在前方的楼梯上,正在艰难的帮一个行动不便的老人往下搬轮椅。
一时间,简微妍进退两难了,她情感上知道自己应该避着季言伊才对,可理智上却又无法对需要帮忙的人视而不见。
于是,在短暂的纠结后,她还是上前帮着季言伊将轮椅搬了下来。
“谢谢。”季言伊微笑着说完,抬头想要看清这位好心人的模样,结果却惊讶道:“妍妍?你怎么会在这里?!”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简微妍不断在心中腹诽着,可面上却还是保持着礼貌而客套的微笑:“我周末无事可做,所以就来参加基金会的活动了。”
她显然是不愿多说,并且随时都在准备着逃之夭夭,但好不容易才偶遇她一次的季言伊并不这么想,他认为这是上天为他们创造的机会,温声道:“那真是巧了,我刚好从新加坡回来,来这里探望父亲。”
他说着,小心翼翼的将一旁神情茫然的老人扶回到轮椅上坐好,动作细致周到,没有丝毫的不耐烦,可见确实是做惯了这样的活儿。
见此情景,简微妍不由的想起了大学期间的季言伊,他那时还没有如今的财富与势力,每逢周末或者没课的日子,就必定会骑着自行车到处去打工,只为了给贫寒的家庭减轻一点负担。
她觉得季言伊跟家人的感情一定特别好,所以见季父自始至终都一言不发,神情呆滞,不由的关切道:“叔叔她是生病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