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抬起一点的许倾又坐回去:“没有。”
“那便留在这边。”
在满殿文物的注视下,许倾与太后窃窃私语,而把公主晾在一旁,相爷的女儿当之无疑是太后在这殿上宠爱的姑娘了。
□□公主坐在较远处,冷冷地看着许倾。
她母妃不受宠,连带着她也是个不受宠的。
上次她在她母妃的宫外头玩,太后见几个公主欺辱她时帮她开解,还以为太后终于看中了她这个公主。
今日便壮着胆去太后寝宫寻太后,想要一同前往今日的宫宴。
却不想......
被这许倾抢了先。
□□心有不甘,却无可奈何。本来,她连今日进入大殿的资格都没有的,是方才许倾帮她跟太后说的。
也正因如此,□□才觉丢脸。
不过是一个坐席,没有便没有。
这等由那洋洋得意之人为自己施舍来的坐席,如此偏远,又有何用?
桌下的双手搅在一起,桌上的绣布被□□攥得发皱。
不甘。
她不过是宰相的女儿罢了,她可是皇上的女儿,凭什么?
先前许倾生了病,便不常进宫了。那时太后帮了她一次,她便自大地觉得,太后并非只疼爱许倾的。
眼里,也会有她的,即使她娘是宫女出身的。
正在她想要开展下一步的时候,谁知许倾病好了,又进宫了。
一切都是那么不如意。
......
“今日朕将你们召集到此地,是为了让你们都认认人。”
认人?认谁?
许倾迷茫地扫视一周——
更迷茫了。
这些人,没有一个她认识的,认人啊,该是没她什么事。
和许倾不同,李琟却有些怕。
不是怕别人的目光,而是怕许倾。
他不知今日父皇将众位近臣召至此地举办宫宴是为了自己。
难怪给他准备的华服不比太子的差。
他倒不怕旁人知晓他是多年前离宫的皇子,他只是想起先前听许倾说过,不愿和宫廷中人多做纠缠。
那如果得知他是皇子......
“报——”
一声高喊,打断了众人的思绪。
“何事?”皇上问道。
公公放人进来,许倾和许相同时看直了眼。
是许景曜。
身着一身铠甲。
“臣许景曜拜见陛下。”
“平身,你不是在西北,为何此时在此?”
“启禀陛下,西北战事已平,是时有人把守,问题不大。只是听闻西南战事又起,臣来请缨出战。”
皇上如何不知西南起了战事。
只是许景曜身份特殊,让他去了边远之地,但不让他去奇险之地。
西南边境,山长树高,仗更是难打。
许景曜自知如此,便在此时回京,在此时进宫,在此时请缨出战。
他心中是有国的。
愿为国之安宁,奉一己之力。
许相如何不知自己儿子的一腔热血,可他只有这一个儿子。
之前许倾卧病在床,许景曜北上出征,许相常在夜里想起他的夫人。
却又不愿续弦。
尔如今看着自己的儿子有如此壮志,他不好说些什么。
许倾本还真以为他这哥哥是个傻憨憨,可今日却对他有所改观。
原来在家里,和在外是不一样的,将温柔与耐心交付于自己珍视的人。
思及此,竟萌生了些感动。
也难怪先前的许大小姐骄纵成那样。
那她一定要好好珍惜才是。
皇上与许相交换了个眼神,知了意,微叹口气:“准了。”
“微臣谢过陛下。”
“倾儿,过去送送你哥哥吧。”
太后早就看出身侧的姑娘心思不再这里了。
许倾得到准许,从殿侧绕过去,小跑到殿门前。
眼前的他哥逆着光走,走在一片阳光之中。许倾开口:
“哥。”
许景曜闻言一怔,旋即转身,扯了一抹笑:“倾儿,你怎么出来了。”
“我送送你啊。”
“我们倾儿,长大了。”
“早晚会长大的呀。”
先前没有送过她哥,可今日不同。
她看着她哥身着铠甲,自皇宫出征,归来之日,必然身披荣光。
虽说中间被打断,可皇上的算盘还在打。
“今日众位认认,三皇子,李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