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姥姥家的院子以前,杨露白对着姥爷单车上的小后视镜照了好一会。确定自己脸上应该没有哭过的痕迹后,她才推着车进去了。
余松晚早已经等得有些着急,见她回来了立刻跑来拉住了她的手臂,像是稍微松开她就会消失似的。
杨露白笑着看了一下余松晚,又把视线转回到姥姥姥爷身上,对他们道,“姥姥姥爷,那我就和我同事走啦,还有工作的事要处理。”
姥姥姥爷连声应着,把杨露白和余松晚送出了好远,才依依不舍地返回院子。
待到两位老人的背影消失在视线里,余松晚往杨露白身边靠近一步,压低声音问她,“露白姐,你是不是哭过啊?”
杨露白震惊,“你怎么看出来的?”
“我果然没看错。”余松晚点点头说,“你每次哭过之后鼻尖都泛红——这是你粉丝看你的哭戏总结出来的。”
“大家观察得还真是仔细......”杨露白有点心虚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尖,心想着姥姥和姥爷应该是没看出来的,不然他们肯定第一时间就问了。
“你为什么哭?”余松晚问她,“是见太久不见的老朋友很开心吗?”
“呃......”杨露白被噎了一下,勉强点头,“差不多。”
要想去机场,她们首先得出村。
通往城里的客车只有一辆,每天在村镇和城镇之间往返着拉人。
她们肩并着肩往车站的方向走了一段路,快到车站时,余松晚的脚步忽然停下,自言自语似的说,“我好像知道你为什么哭了。”
“为什么?”
原本在埋头走路的杨露白一边问一边抬眼看余松晚,然而余松晚没回答,只是继续看着前方。
杨露白困惑地皱眉,看向余松晚看的地方,只见是裴玄度的车停在那里,他本人正在驾驶座隔着挡风玻璃朝她们挥手。
“露白姐,你刚刚去见的老朋友,不会就是他吧?”余松晚僵硬地扭头看向杨露白,“他,他现在不会是在和我们打招呼吧?”
杨露白原本还在发愣,直到看见裴玄度侧身去开车门才猛地反应过来,话都来不及说,拉上余松晚就往相反的方向跑。
裴玄度没有傻到下车跑着追她们,而是重新坐回了座位发动了车子,开车跟上。
没一会,他就把车横着停在了杨露白和余松晚的眼前。
杨露白愤愤地看着从车上走下来的裴玄度,拉着余松晚的手腕又要调转方向,裴玄度便在这时开了口。
“露白,这边虽然网络不发达,但也不至于一个认识我们的人都没有。我们这么你追我赶的,不太好吧。”
“知道不好你还跟着我?”
“我只是想载你们一程。”
杨露白直接扭头不看他了。
裴玄度也不急,把目标转向了气喘吁吁的余松晚,十分友善道,“我刚刚问了附近的人,他们说下班客车怎么也要一小时后才到,等那么久太累了。我刚好也要去机场,为什么不顺路一起。”
余松晚警惕地看着裴玄度,往杨露白身后挪了一步。“你和我说这些没用,我就是个小助理,我,我什么都听露白姐的。”
杨露白叹了口气,指了指裴玄度停在一旁的车。“不管怎样,你先把车挪开。就算现在没有来往车辆,你这么停着也很不好。”
“好,马上。”裴玄度笑着,“余小姐,上车吧,你们家杨老师的意思就是同意一起了。”
“谁说我同意了?”
“露白姐。”余松晚拉了拉杨露白的手腕,在她耳边小声道,“客车一小时后才来的话,我们的航班确实就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