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化道人望了萧歌两眼,缓缓摇头。
“师父……”
萧歌猛地直起身子,紧张地望着羽化道人。
“这孩子对我和宇文席都格外重要,还请师父尽力为我们留下这孩子。”
见宇文席拧着眉头,一言不发,萧歌心中更沉。
她一双手搭在身前,猛地跪直身子,连连对羽化道人叩首。
“师父,这孩子对我们真的至关重要,请师父一定要留住这孩子一条性命……”
羽化道人心中一紧,忙上前扶住了萧歌的胳膊,让她直起身子。
“萧歌,你和宇文席都是我亲手教出来的徒弟。你们二人,对我都至关重要。可是,这孩子,若是强行留着,对你、对这孩子都是一种折磨。”
萧歌垂着双眸,皱着眉头,双手紧紧地攒着身侧的单子,喉咙滑动,满面皆是紧张之色。
“这孩子到底患了什么病症?为何他尚未出世,师父就断定,这孩子不能安稳降生呢?”
“我已经为你号过脉了。你的脉象虚滑,这孩子才不过三个多月,就在吞噬着你的精力。若是再过上几个月,你的身子状况,只怕是根本就托不住这个孩子。到时候,不仅是这孩子无法安稳降生,便是你也会……”
闻言,萧歌攒着单子的手,一点点松开。
她一手捂着自己的肚子,唇角微微扬动,眉眼之中带出了几分冷意。
“这孩子,怎么会无法降生呢?”
她的手,轻轻地摩挲着肚尖。
“他来的这么合适,为什么会无法降生呢?”
“萧歌……”
看着萧歌那奔溃地神色,羽化道人的心中也不是滋味。
“歌儿。”
屋外传来一声低唤。
萧歌抬起眼,望向屋外的方向,却见宇文席正站在屋外,定定的望着屋内。
“六郎,你醒了。”
宇文席快步走进屋中,一把握住萧歌的手腕,凝视着她。
“这几日的事情,他们都告诉我了。”
宇文席虽然已经醒了,可是面色依旧苍白。
“都是我拖累了你。”
“六郎,别说这样的话。”
萧歌忙捂住宇文席的嘴,两人四目相对。
“萧歌,宇文席。”
羽化道人收敛心神,目光在二人的身上来回游走了一圈,这才接着道。
“你们好生聊聊吧。还有,这孩子的事情……”
萧歌看到,宇文席的脸上闪过一丝落寞、
看样子,他已经知道了这孩子的事情。
羽化道人长叹一声,转身离开。
屋中只剩下萧歌和宇文席两人。
“六郎,你已经知道孩子的事情了?”
宇文席的面色微微顿了顿,打量了萧歌两眼,这才缓缓点头。
“师父说,这孩子若是留着,对你的身子也会是个拖累。”
说着,他抬起眼,望着萧歌。
宇文席一把握住萧歌的手腕,大手在她的手背上轻轻地摩挲着,眉眼微动,低声道。
“歌儿,我们还会再有孩子地。”
“你也觉得,不该留下这孩子?”
“若是你和孩子之中,非要我选择一个,那我自然会选择你,而非那孩子!”
“可是,你不是一直期待着这个孩子吗?”
“我当然期待,现在我也期待。可若是她会要了你的性命,我宁可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