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
宇文席勾动唇角,微微探出身子,饶有兴致地盯着陈昆,眼中倒是多出了几分玩味之意。
他最烦被人威胁。
可是,为了萧歌,他不能不这么做。
想着,宇文席猛然拿过一边放着的烛台,已经搭在那信封之下。
眼瞧着烛火跳动,一路往信封上扑去,陈昆疯了似得发出一阵高呼。
“宇文席!你要做什么?”
“你若是不肯答应,我就烧了这书信。从今往后,你便连婉儿姑娘留给你的最后一样东西也瞧不到了。”
“你……你……”
陈昆满面怒色,盯着宇文席,只恨自己不能甩开这铁链。
“你到底肯不肯?”
宇文席提高声音,高声问道。
眼看着烛火跳动,陈昆终于服软。
“好好……我答应你便是了。”
闻言,宇文席才将烛台放在一边,手中的信件还扬在半空中,“当真?”
“我陈昆,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你先将那书信交给我。”
“待到你医好了萧歌,这东西,我自然会交给你地。”
言毕,宇文席再度将那信封贴身收好。
陈昆的一双手还在不住地打着颤抖,眼睁睁地瞧着宇文席收好了那信封,自己便是再怎么苦苦哀求,以他的性子,必定不肯再给自己多瞧一眼。
却见陈昆倒吸了一口凉气,喉咙上下攒动,“晋王可要记住自己说的话了。只要我肯去给萧歌医治,你就要将这东西交给我。”
“那是自然。这东西,便是我留着,又有何用处呢?”
闻言,陈昆冷哼两声,对宇文席抬起手,微微扬动下巴,指了指自己的手腕。
宇文席答应一声,这才吩咐狱卒进来。
狱卒听说宇文席要带走陈昆,先是露出一脸的错愕之色,诧异地打量了陈昆两眼,又胆战心惊地望着宇文席,“王爷……这……”
“放心吧。若是出了什么事情,自有我担着呢。”
狱卒闻言,这才战战兢兢地上前,警惕地盯着陈昆,拿出钥匙,将他手上的铁链打开。
这陈昆似是故意要与狱卒呵闹,竟然故意抬起手,在狱卒面前挥了挥拳头。
狱卒吓得不轻,本能地抬起手,拔出腰间利刃,怒目盯着陈昆。
“胆小如鼠。”
陈昆冷笑两声,瞥了狱卒一眼,便哼了一声,大步往外而去。
宇文席无奈地摇了摇头。
看来,自己还是小瞧了陈昆,都已经到了这个局面之中,竟然还能作出此等举动。
如此看来,这陈昆不仅仅是计谋,便是心智,也绝非常人可比。
狱卒被吓得不轻,向后跌撞了两步,险些跌倒。
好在宇文席上前,拍了拍狱卒的肩膀,递上些许笑意,摇了摇头,道,“若是有人问起,你只实话实话便是了。”
狱卒还在震惊之中,只是慌乱地望了宇文席两眼,手足无措地点了点头,一句话也答不上来,便眼睁睁地瞧着宇文席和陈昆一同离开了。
待到二人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之中,这狱卒才算是定住了心神,右手拍着自己的胸口,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只觉得方才似乎在鬼门关上走了一道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