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所周知,当初皇后诞下如今的大皇子,便亏了身子,从那以后,就一直在后宫之中养着身子。
皇后一向是深居简出,别说是北境这样的边陲之地,即便是连那京城里的达官贵族,能见到皇后的人都少之又少。
更有人传闻,皇后生了大皇子之后,就得上了一个种怪病,根本见不得人。
所以,这些年,宫中才一直是皇贵妃颇得圣宠。
只是,今年之后,皇后的身子似乎渐渐地好了起来,宫内逐渐倒是真的也有了皇后的消息。
想到这里,知县猛然睁大双眼,错愕地望着宇文席。
他惊讶地发现,皇后开始在众人面前亮相的时间,竟然和护国将军离开北境,回京述职的时间互相吻合。
难道说,眼前之人说的竟然是真的?
皇后就是护国将军!
而护国将军就是皇后?
想到这里,知县的额头上都渗透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心中惴惴不安,喉咙干涩难忍,目光灼灼,诧异地望着宇文席。
若是眼前之人说的是真的,那自己岂不是当众打脸?
堂堂一朝皇后,做什么还要让他一个边陲上的小小知县,芝麻绿豆的官,替她征收什么戍关费,来为自己买官呢?
最可笑的是,竟然买的还是当朝宰辅?
现在,这知县只想狠狠地给自己两嘴巴,好好问问自己,方才究竟是着了什么魔?
怎么就能在众人面前说出这样荒诞的话来呢?
然而,现在不仅仅是这知县骑虎难下。
挡在宇文席面前的阿七和阿育更是错愕不已。
皇后和护国将大军是同一个人,这件事情,朝中知情之人早有默契,绝对不外传。
毕竟,一朝皇帝,非但不能自己亲守江山,竟然还将自己的妻子指使在前线之中,这本就是极其不光彩之事。
当初,萧歌回到朝中,知情之人,都三缄其口,尽力不提起她曾经戍守边关之事,为的便是守护陛下的颜面。
可此刻,宇文席竟然当着一众百姓的面,将萧歌的身份戳破。
这不是明摆着要给皇上难看吗?
阿七和阿育对视一眼,两人皆露出担忧之色。
可自家主子既然已经将话说了出去,他们却也只能陪着,小心翼翼地护着主子的周全,其他什么也做不得。
“这位公子。”
人群之中,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婶子上前,诧异地望着宇文席,“你这话可是真的?”
宇文席凝视着老婶子,缓缓点头。
“护国将军,真的就是当今皇后?”
“若是你们不信,可以让这位知县大人,现在就修书快马传回京城,仔细询问个清楚。当初,皇后娘娘诞下大皇子,尚未出月,便只身前往北境。她抵达北境的时候,身边只有区区几千红甲卫士。”
那些年,北境苦寒,羌人作乱,百姓们每日都如同期盼甘霖一般,盼望着朝廷能够派来一位能征善战的大将军。
这位婶子正是经历过当年之事的人,此刻听到宇文席说起当年之事,也不由回忆起了自己初次见到护国大将军之时的场景。
那个时候,护国将军穿着一袭狐裘大衣,胯下一匹白马在风雪之中,似乎已经和雪地融为一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