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死了。”
“我并不能预知所有事情的后果。”
“你就是在给自己开脱,我该知道的,你一直都是这样的人啊。”华称好像突然冷静了下来,语气峰回路转,“现在呢,这个女人跟你很有关系,你要不要救她呢?”
“你到底想干什么?”
华称又挂上了那副司空见惯的表情,笑眯眯地说道:“我啊,想要你去给音音陪葬。”
阮绿洲在旁边听了这一出纠葛的大戏,听的云里雾里的,可是脚下的鲨鱼让她还是有点害怕的,看着话题突然转移到了自己身上,她看着华戈手里的碎玻璃片贴上了挂着自己的绳子上,哆哆嗦嗦的说:“大哥,你们的纠葛跟我没关系啊,不要伤及无辜啊……”
“不,你一点都不无辜。”华称说道,“你要是乖乖的喜欢上我,不就没事了吗?可惜你偏偏对他动了心。”
阮绿洲:“什么东西?我只是想睡他而已啊大哥,你知道的,是他催情口水的作用啊,我好冤。”
“睡也不可以。”
华称笑眯眯地想要剪短绳子,阮绿洲大叫一声,“等等等等!”
“嗯?”
“那你让他去陪葬,拉着我干嘛啊,你逻辑有问题啊。”
“因为你死了,他就得死。”
话音刚落,华称就剪短了手中的绳子。
“啊——救命啊——”阮绿洲惊叫一声,只看眼前人影闪过,她在落入鲨鱼口中的时候,华戈迅速扑过来抱住了她,然后两个人重重地落到了水里。
华戈并不会游泳,他用自己最后一口气维持着身形不下沉。
可是这片海域的鲨鱼太多了,而他的身上还有被华称刚才打碎的瓶子划破的伤口。
闻到血腥气吸的数十头鲨鱼虎视眈眈地看着两人,阮绿洲又惊慌又感觉呼吸困难,觉得自己真是太倒霉了。
华戈的战斗力在水下受到很大的限制,他一边跟鲨鱼缠斗,一方面还得护住阮绿洲。
虽然知道她的身体里有他需要的圣物,但是看着他一身狼狈,却护的她没有丝毫受伤,她心里还是有一点点不是滋味。
在他终于摆脱了这些鲨鱼以后,已经力竭。
他用最后的一点力气把阮绿洲托了上去,然后眼睛一闭,宛如一块沉重的石头向深海处栽了下去。
阮绿洲心里一慌,忙伸手去拉他,可是只来得及触碰到他的指尖。
她快速地吸了一大口空气,飞快地朝他下坠的方向游去。
阮绿洲水性还可以,但是他下落的速度更快,她眼看着离他越来越远,心里慌的不行,一想到他可能死,她的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了出来。
胸口热热的,发出了细微的亮光,包裹住了男人下坠的身体。
这是她第一次清晰地感受到他的圣物真的在自己的身体里。
阮绿洲的氧气已经吐完了,她以为自己托着这么大的男人可能很难上岸,可是没想到那束光直接包围了两个人,将她和他一起托了上去。
阮绿洲终于冲出了海面,呼吸到了空气。
她大口地喘着气,环顾了一下四周。
虽然不知道这是哪里,但是已经是浅滩了。
肩膀上的男人重得要命,阮绿洲拖着他走了很久都没有上岸,也逐渐没了力气。
“你好重啊,你该不会死了吧,你倒是说说话啊。”
深夜陌生的海域让人害怕,她自说自话,想要驱赶一下恐惧。
走着走着,脚下好像踩到了什么坚硬的东西,瞬间划破了她的脚心,再加上海水的浸泡,顿时痛得要命。
阮绿洲好像嚎啕大哭,哭诉一下自己悲惨的命运。
果然福祸相依吗,可是上天赐给她一群男人拯救她的咖啡店,没说要付出这么惨重的代价啊。
她很累,脚也很痛,被吊了大半夜身上也很痛,可是她忍着不哭,因为一哭会觉得自己更悲惨,而且也没有人安慰。
于是她哼起了歌。
“爱的魔力转圈圈,想你想到心花怒放黑夜白天~”
“你是我的玫瑰,你是我的花,你就是那一个披着羊皮的狼。”
“啦啦啦种太阳,啦啦啦种太阳。”
她想到什么唱什么,唱的乱七八糟的,不过她也不在乎,反正只是为了壮胆而已。
“真难听。”
轻的几乎被海风一吹就散的声音,传到她的耳中。
“哇,你醒了。”阮绿洲松了一口气欣喜地看着他。
华戈看着她不加掩饰的眼神,心里某个地方好像被触动了一下。
“怎么回事?”他询问自己昏迷后的事情。
阮绿洲顿时趾高气扬起来,大言不惭地说道:“我救了你啊,我水性很好的,厉害吧,我也不是总是要让别人保护的,再说了,本来我的危险也是因为你啊哼。”
“嗯。”华戈出乎意料地没有反驳,他的力气已经恢复了一些,只要不在海里,他就没有什么压制。
看到她每走一步,脚下的海水就会红一片,华戈从她肩膀上下来,站直了身体。
虽然还有些虚弱,但是并不影响他行走。
“怎么了?你可以了吗?”阮绿洲问道。
华戈弯下腰突然将她抱了起来面无表情地说道:“不痛吗?”
“哦哦。”阮绿洲翘起自己的脚丫子,看了看伤口。
不看还不觉得,看了以后才知道自己的伤口居然这么严重。
刚才应该是踩到了贝壳,锋利的贝壳将她的脚心直接划开了一条非常长且深的口子。
伤口被海水泡的发白,但是还是在渗血。
阮绿洲抱着华戈的脖子大声嚎了出来:“呜啊啊啊超级痛的好吗,都怪你们,我一个人过的好好的,你们的恩怨干我什么事!”
魔音灌耳且哭的很假,她湿透的头发粘在他的脖子上,鼻尖还贴着他的锁骨,再加上哭的时候发出的气声和睫毛眨动间扫在他皮肤上,这一切,都让他感觉到有些微痒。
华戈并没有揭穿她,反而像哄孩子一样,“好,都是我的错。”
“本来就是你的错。”
阮绿洲看他居然这么爽快的道歉了,也没好意思再闹了,她闷闷道:“你们两个之间到底有什么事啊,之前我就觉得有点不对劲,但是说不上来,华称为什么这么恨你啊。”
华戈终于抱着她上了岸,但是他需要找一个安全且不透风的地方,来燃一把篝火为她取暖,于是还抱着她。
身后留下两排长长的脚印,宛如要走向天荒地老。
“给我说说呗。”阮绿洲八卦之心已经起来了,不刨出个究竟心里就像猫抓了一样。
“其实也没什么。”华戈开口了,“华称有个妹妹叫华音,我们几个人都很疼她,后来她喜欢上了一个男人,华称死活不同意,于是华音就要跟着他私奔,跑到了我管辖的地带。”
“然后呢?”
“华称让我拦住她,可是我没有。”说道这里,他的语气稍微起了点涟漪,“后来,她死了,和那个男的一起死在了荒凉的戈壁滩上。”
“怎么会这样……”
“或许那天如果我拦住她,就不会出事了。”
他的语气虽然平静,但是阮绿洲也察觉到了他的惆怅。
她仰起头看着他说:“我觉得这不是你的错,既然你们都很疼她,一定是很想让她幸福吧,如果我有个妹妹的话,她要是可怜巴巴地求我,我也一定会心软的。”
阮绿洲戳了戳他硬硬地胸膛说:“毕竟你这个人虽然看起来硬邦邦冷冰冰的,但是有时候出乎意料的心软呢?”
华戈的手紧了紧,分明的喉结在脖颈间上下滑动了两下。
阮绿洲觉得自己这番话说的不错,在心里给自己点了个赞,觉得肯定有感动他嘿嘿。
正猜测他接下来想说什么,可是没想到被人扯了一下脸颊。
她气鼓鼓地看着他说:“干嘛!”
华戈眼眸淡淡,却带了点笑,金色的华光在月光下静静地流淌,他弯起的眉眼比天上的月牙还要好看。
阮绿洲还是第一次看到他这种不加掩饰,不是冷笑,也不是揶揄,而是发自真心的笑容,她一时间看呆了。
“硬邦邦?那我现在有件硬邦邦的事情想和你一起探讨一下,不知道你是否愿意?”
“……”什么比月牙还好看,明明是比乌云还要黑!
看到阮绿洲气得磨牙的样子,他笑出了声。
“你在想什么?我是说,我们需要找一些硬邦邦的石头来搭个篝火。”
“……我什么也没想!”
“如果你想到了别的,也不是不可以。”
“并!没!有!”
“哦?我记得之前有人对华称说想要睡我!”
“……闭嘴吧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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