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秀嘴唇翕动道:“我……”她自是不好意思说,这一场变故,她见众人临危不乱,各有本领,均能思考解决办法?,唯独她心中慌乱,什么忙也帮不上,便越发觉得愧疚,突然施展起轻身功夫,动身往前掠去,道:“我去追人!”
危兰也没有回答方灵轻的问题,只看着杜铁镜道:“杜大哥现在感觉如?何?”
杜铁镜道:“已好了不少,我们走吧!”
尽管听他说话的语气,显然不如?之前那般浑厚,但他确实不再停留,也即刻进入里间卧房。
掀开卧房门帘,只见前方地面正中央竟有两块地板已被翻开,应是一个地下通道的入口。而卧房两侧放着两张小床,床头一个尚在燃烧的小火炉,炉上一个陶壶,那股浓郁的药味便是从壶中飘散而出,此时还能听见壶里响起咕嘟咕嘟的声音。
方灵轻伸手摸了摸床上被褥,犹有余温,奇道:“这儿还真有一位病人?”
杜铁镜手握铜棍,低下头,沉沉目光投向那处地下通道的入口,往里瞧去,只能瞧见一片昏昏暗暗,道:“看来留公子与留姑娘都已经进去了。”
此言一落,他当然也立刻跳入这地下通道。
危兰的身形动作竟比他更快上许多,犹如疾风闪电,一跃而下,轻柔的语音却仿佛是白云徐徐飞来:“我先吧!”
杜铁镜知晓她是担心自己功力未复,遇到危险,这才抢先跃入通道,笑?着道了一声:“多谢。”随后其余三人也一个接一个地跳下,方灵轻即刻点燃一枚明月石,照亮幽幽暗暗的地下通道,只听危兰温和的声音再度传来:“杜大哥,我有一事想请教你。”
杜铁镜这回尚未及说话,众人忽觉身旁有风。
急风。
还带了些许的凉意。
如?此封闭的地方,突然吹来如此急风,本就是一件十分奇怪的事。
杜铁镜遽然出棍。
危兰蓦地出剑。
方灵轻手中则并无武器兵刃,仍握着那枚明月石,一拍楚秀肩膀,骂道:“傻子,有暗器!”
漆黑四周登时亮起五颜六色的光芒,数不清的暗器,宛若狂风骤雨。
疾驰而来!
楚秀幸得方灵轻提醒,只愣了一瞬,亦将腰间剑一拔。
一条铜棍,两把长剑,棍的幻影,剑的飞光,它们与阵阵而来的暗器交织成了大片的银河,再散落为星光点点,只听得“夺夺夺”数声响,杀人暗器已有多半落地。偏偏这地下的通道比地上的木屋更加狭窄,而这些暗器又多又密又快,且源源不断,似乎打落这一拨,接着又来第二?拨。
杜铁镜道:“我们不能再在这里傻站着,走吧!”
一边出招,一边御起轻功往前,众人均心知肚明,只要他们能够出了这条通道,就绝对不会?再受到暗器袭击。
前方是有微微亮光的。
显然他们离出口并不太远。
四人中,唯有方灵轻擅长的是掌上功夫,但她还未能将自己的双手练得刀枪不入,自然不会?傻到用双掌来迎接这些或许粹了剧毒的暗器,遂闪转腾挪,身形如?轻风,如?飞花,如?缥缈仙子,无论是飞镖还是飞刀,都伤不了她分毫。
而她的右手,一直握着那枚明月石。
为众人照着亮。
杜铁镜的铜棍更是舞得虎虎生风,大步向前的同时,终于问道:“危姑娘刚才有何事要跟我说?”
危兰道:“敢问杜大哥的棍法?是何人所授?”
杜铁镜道:“家师所授。”
危兰道:“尊师何人?”
众所周知,“游侠之英”杜铁镜的师承来历始终是江湖中一个谜,曾经也有不少他的好友因好奇而向他询问,但他永远闭口不言,久而久之,大家也就都知道了他的禁忌。危兰为人处世向来温和知礼,怎会在此危急情况之下,突然问了这样一个会令自己的朋友为难的问题?
杜铁镜闻言颇觉纳闷,偏过头,看向危兰的目光甚是不解。
危兰正挥出一剑将两把飞刀斩落,但她那双澄净的眼睛则继续将杜铁镜注视,眼中绝无恶意。
反而有着与杜铁镜同样的疑虑。
绝对坦荡的疑虑。
第三拨暗器猛然袭来!
一阵阵杀气再次卷起空中的风,冷风犹如刀锋般伤人,吹得众人身上衣袖微扬,陡然只听方灵轻脱口而出:“小心!”
危兰与杜铁镜当即转首望去,两支闪烁着幽幽蓝光的飞镖距离楚秀的身体已不到半寸!
在场四人之中,本就以楚秀的武功最低,面对这宛若流水般自始至终不曾断绝的机关暗器,自是不能像另外三人那般得心应手地应付。偏巧危兰与杜铁镜正说着话,都未将注意力放到她的身上,此时已到千钧一发之际,两人纵然抢着出手,怕也来不及打落那两支明显淬了毒的蓝色飞镖。
电光石火间,楚秀心脏猛跳了两下,只觉后背被人一拍,顿时被拍出老远!
其中一支蓝色飞镖仍是倏地射中一个人的肩膀!
危兰失声道:“轻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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