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美人又有些忧郁,迟疑着看着孟平乐。
孟平乐疑惑地看着太子妃:“姐姐,有何不妥吗?”
太子妃轻轻叹气,伸手拉住孟平乐:“你刚来南晟,对这朝堂之事可能不太了解。”
“还请姐姐告知?”孟平乐有些受不住太子妃的亲昵,但又异常享受美人在侧,只得一再放轻了声音,唯恐惊扰了美人。
不仅握住了孟平乐的手,太子妃还轻轻抚着她,像是在哄小猫儿一样,娓娓道来:“是这样的。当日你与三皇弟大婚,我母亲因突患重病急唤我回府侍疾,因此缺席了喜宴。
“可太子并无要事在身,却也只是去观了礼,就回了东宫。”
孟平乐舒服地都想哼哼,脑子迷迷糊糊地迟钝道:“姐姐是说,太子与三皇子关系并不好?”
“问题就在这儿。”太子妃没有直接回答,轻声细语地解释道:“太子虽年长三皇子许多,但在三皇子年幼时,却是时常带着他一起玩耍的。你无需怀疑,这事儿宫里的老人们都知道,你稍作打探便可知。
“可近些年来,也不知道是太子的哪个幕僚在背后频频说些有的没的,使得太子与三皇子愈发疏远。三皇弟本未察觉,但时间久了,也能感觉到太子对他的冷漠。两人因此便生疏了下来。”
殿里不知何时开始飘散着熏香的好闻气息,又或者从一开始就有这香气,孟平乐无力思考,渐渐沉迷在这有些浓郁的梨花香味中。
“姐姐的意思是,既然你已与三皇弟成婚,多少在他面前能说得上话。皇家难有真心兄弟,如此因为小人谗言而断了兄弟情深,总是令人遗憾的。”
太子妃满脸期待地看着孟平乐。
“我……”
“倘若这兄弟两个能平复如故,妹妹你也更有理由来东宫,你说可有道理?”太子妃循循善诱道。
孟平乐费力地想了想,慢慢回道:“姐姐说得极是。只是我也不过才嫁来南晟,三皇子是否能听我一劝……”
“只要妹妹愿意试一试就成。”
——
孟平乐记不太清楚与太子妃的对话是怎么结束的,她只迷糊地记得,太子妃和她聊了许多,不仅有太子和三皇子幼时趣事,还问了她好多这些日子在三皇子府的日常,好像也与她探讨了些别的。
当她踏出东宫被街上明耀的太阳晃了眼时,孟平乐才有些回过神来。
“念夏,东宫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坐上回府的马车后,孟平乐直觉东宫不是这么简单,但她又不知道哪里不对劲,只得皱眉仔细回想着与太子妃见面的一点一滴。
“没有啊,东宫的点心倒是非常好吃,可惜不好意思要些带走。”
念夏咂了下嘴,像是在回味刚才吃的点心。孟平乐无力地白了她一眼。
“不过公主,之前你让我观察东宫的下人,倒有些发现。”念夏没有发现自家公主的白眼,自顾自地接着道。
孟平乐一时也来不及训斥成天不是想着吃东西就是出去喝酒的婢女,连忙问道:“有什么不对?”
“虽然东宫里住着太子,但这宫里习武的下人也太多了吧。”念夏开始絮絮叨叨地讲起来。
“她们带我去的那个院子,大约有二十人左右。我问过了,她们都是服侍太子妃的婢女,没有侍卫。但这二十人武艺颇强,高于我的有五人,其中两人我摸不准比我高多少。
“给我送了点心后她们就各自忙去了,我便偷偷出去走了一圈。可东宫的防御十分严谨,七步就有一个侍卫守着,我没有打草惊蛇,便回了院子吃点心去了。”
孟平乐紧紧地皱着眉头听着,一时没有说话。
“公主,有什么不对吗?”念夏好奇地问道:“您与太子妃交谈如何?”
孟平乐心不在焉地把玩着扇穗:“不对。如果东宫的防卫这么严谨,为什么太子妃第一次见我就要把婢女全都清退?难道不应是留在殿中以防万一?
“与太子妃的谈话倒是没发现什么,似乎太子妃就是个普通妇人,还想修复太子和三皇子的兄弟情……
“被下套了。”孟平乐把扇穗拨到一边坐直,轻声道。
念夏微微睁大了双眼:“什么?”
“太子妃不是个简单的人物,我今天必须要等三皇子回来和他谈谈这事。”孟平乐没有再说,靠在马车闭上眼歇息。
念夏有些茫然,但乖巧地应了声后便不再说话,小幅度地为孟平乐打着扇。
——
傍晚,孟平乐用完晚膳后并没有像往常一般换了寝衣靠在榻上看话本,反而去了前厅正襟危坐地等着洛云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