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季夏提着礼盒站在傅沉门口,星星花纹的湛蓝短袖衬得人越发唇红齿白,像别的星球来的小王子。
傅沉打开门,眼神沉了沉,侧过身让人进来。
季夏把礼盒放在茶几上,视线转了一圈,虽然布局和自己房间差不多,但还是不太一样,空荡冷肃,几乎跟没人入住差不多。
傅沉打开冰箱问他:“饮料、果酒还是牛奶?”
季夏想也没想:“帮我拿个烈的过来。”
真男人就要喝烈酒,饮料牛奶那是小孩子才喝的。
脚步声靠近,傅沉弯腰把一罐旺仔牛奶放在季夏面前。
季夏眉眼一下耷拉下来:“我都22了,不喝这个,你给我……”
声音突然停顿,季夏眼神瞟向别处:“你给我拿走。”
傅沉修长的食指点在牛奶拉环上,他穿着黑色的绸缎睡衣,顶端几颗纽扣没系上,露出冷白性感的锁骨,暗处的腹肌似乎也能从衣领窥见些许。
季夏不敢看他。
傅沉眼里滑过一抹深意,在季夏对面的沙发上坐下,瞥到桌子上金光灿灿的礼盒:“给我的?”
季夏无意识的被带偏话题:“对呀,进组礼。都是些面膜护肤品什么的,买的有点急,不知道你用不用的上,不过用不上也没关系,我给你重新挑。”
季夏记得柯离的交代,怕傅沉害羞,绝口不提刚才送礼盒的事。
傅沉垂眼,轻抿了口玻璃杯里的酒。
他淡淡问了句:“进组礼,组里每个人都有?”
季夏:“对啊。”
傅沉嗯了声,脸上没什么表情。
季夏把旺仔握在手里来回滚动:“不过你的最多,是独一份。”
傅沉放下酒杯,把礼盒拨过来瞥了眼:“嗯。”
季夏诡异的感觉到这两个声调语气都差不多的“嗯”,天壤之别,但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同。
傅沉抽出剧本,边缘贴满了五颜六色的标签,里面也用红笔做了简要记号,他戴上金丝眼镜:“我们先对第三幕14场的戏。”
季夏跟着翻开剧本,忍不住抬头瞥一眼,正在看剧本的傅沉整个人瞬间就沉淀下来,如冷玉,如雪岭。
傅沉抬眼,季夏被逮个正着,手指紧张的捏紧剧本边缘,结结巴巴想解释:“我……”
傅沉恍若未察觉般,只是伸过手把他剧本往后翻了几页,指着其中一处:“在这里。”
季夏低头看那根修长白皙的食指:“…我,我知道了。”
这场戏是谢京华和楚江第一次见面后,为了照顾被打伤的楚江,谢京华去元宵市集买了各种吃食和灯笼回来。
但楚江对人防备心极重,不为所动,谢京华只好各种软声细语哄着,却被楚江一把戳穿是兔妖的秘密。
季夏演的是谢京华,而傅沉演楚江。
季夏把剧情熟悉了之后:“我好了。”
傅沉嗯了声,视线从剧本上收起,眼里的冰冷瞬间转换成暴戾:“滚,拿着你的东西有多远给我滚多远!”
傅沉声音压抑,狠狠咳嗽几声,把楚江被打伤躺在床上的虚弱和防备演得栩栩如生。
季夏第一次对戏,刹那间的角色转换不是很适应,差点没接住:“我,我没有,我只是……”
傅沉怕传达的情绪太大吓到他,垂眸盯着剧本不再看他:“滚。”
季夏这下轻松许多,声音又软又委屈:“真的,这些都可好吃了,龙须糖,梅花酥,都是我特地为你买的……”
傅沉打断他:“cut。”
才对没几句,因而季夏情绪脱离的很快:“怎么了?我哪里演得不对吗?”
傅沉看着眼前青年眼里全然的信任和敬佩,拇指忍不住搓|揉几下食指。
他指着剧本:“这里动作忘记了。”
季夏不解:“我们不是对戏吗,就对对台词那种。”
傅沉:“动作会加深印象,明天过的快。”
季夏总觉得哪里不对劲:“这样印象好像也挺深……”
傅沉抬眼盯着他:“张导要求很严。”
季夏啊了一下,眼神有些松动。
傅沉淡淡补上:“还很凶。”
季夏紧张了:“那我明天要是cut太多,被骂怎么办?”
傅沉撩起眼皮看他:“你不信我?”
季夏:“我、我当然信你。”
季夏心里突然就安定下来,也是,影帝在这指导他,还能不过?
他点点头:“好,那就按你说的来。”
季夏少的动作是绕傅沉垂在床沿的长发,可现在傅沉是短发。
季夏:“要不然我表演绕个空气也行。”
因为添加了动作,傅沉也像戏中楚江一样,躺在沙发上,季夏靠坐在一边的地毯上。
傅沉:“不用。”
他手指把头发往下拨了拨,过长的头发垂到耳边,正好够季夏一个手指:“凑合一下。”
季夏觉得也没什么,就答应了。
等到他一边绕头发一边委屈巴巴靠着沙发说台词时,才追悔莫及。
傅沉的头发比起一般男生是长了些,但实际上还是短,季夏绕着绕着就碰到傅沉的头皮,要不就摸到傅沉的脸,指尖残留的温度似乎传到脸颊,季夏脸红成一片。
所幸以傅沉躺着的角度看不见,季夏硬撑着把这部分戏对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