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有了解怎么知道不合适?况且,你应该知道,我很擅长改变。”他说这话的时候紧了紧西装袖扣,眼神笃定,似乎对自己很是自信。
但他越是这样自说自话,姜诗珩就越感到厌烦,她双手支在桌上,一副十足自我保护的姿势:“我觉得昨晚的偶遇已经让我了解得够多了,许总白天人模人样,晚上换了身行头就骚气冲天,看你撩我那个架势,夜店猎艳也不是第一次了吧?我这人虽然看着不正经,但还是有点感情洁癖,跟你在一起我得时时担心自己头顶变绿,不划算。您说呢?”
面对劈头盖脸的一顿输出,许放头一次笑得脸僵,他在心里暗骂自己没出息,怎么偏偏喜欢上这么个得理不饶人的主儿,嘴皮子还利索。
然而,最令他感到惶恐的是,姜诗珩现在板着脸一点好脸色都没有的样子,竟然比昨晚还令他着迷!他觉得她好特别,好有个性,跟他公司里那些妖艳贱货好不一样!甚至……他还想听她再骂两句。
“姜小姐,也许我说了你不信,但我对你真的是一见钟情,我会让你改观的。”许放没忘记这是一场相亲,当场就要给姜诗珩报户口、报家产,就差一□□康证明好立刻登记结婚了。
姜诗珩吓得举起手示意打住,没想到许放一把抓住她的手,含情脉脉:“给我一次机会,好吗?”
……脸都要绿了,浑身一阵一阵激灵,动弹不得。
姜诗珩头一次发现,自己或许不是害怕相亲,而是他妈的恐男!
说了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凭什么你一见钟情我就要给你机会?前男友嫌她没时间谈恋爱,相亲对象嫌她没时间奶孩子,谁给她机会了?她又不是圣母玛利亚,没理由一而再再而三地迁就巨婴和自大狂!
可怜的许放还不知道自己被姜诗珩的“前任们”连坐了,仍旧抓着她的手眉目传情。
忽然,他敏锐地捕捉到玻璃窗上反射的光线,随即猛地回头!
……什么都没看到。
“怎么了?”姜诗珩被他抽风般的行为打了岔,下意识问道。
许放皱着眉,满脸怀疑地四处打量,咖啡厅里三两人一座,聊天嬉笑,每个人看起来都十分正常。
“没事。”他回过头,仍面有疑虑:“总感觉有人偷拍我,最近公司里在推重要的活动,有的是人想抓我把柄。”
“哦。”姜诗珩闻言不再关心,推说还有事便要离开。许放连忙道:“那我还可以再约你吗?”
“不能。”说完姜诗珩便起身离去。
她走得痛快,许放依依不舍地看着她的背影,拿起咖啡抿了一口,凉透的美式苦涩极了,他莫名觉得这味道跟姜诗珩很像。
我是肯定还要继续找她的,哪怕再挨一顿骂也好。许放嘴角微动,笑道:“她生气的样子还挺有意思。”
……
“叮铃叮铃”一阵频响,阿闻手机里出现了新鲜出炉的偷拍照片,他没待细看便脸上一喜,挥舞着手机献宝一样去找栾鹤。
“别丧了别丧了!有新照片了,打起精神吧!”
闻言,正裹着大衣蔫蔫巴巴休息的栾鹤立刻抬起脑袋,眼里有了些光彩:“快给我。”
他不是丧,而是在忍受发.情期来临前的浑身无力。
阿闻一边嘟囔着一边走过来,“昨天那么累你居然不好好休息,还失眠,我看你还是累少了!”眼看着要把手机递出去,忽然,他猛地收手!
“怎么了?”栾鹤不满道。
最后一组照片跳出来,阿闻惊出一身冷汗:“没什么啦……我看照片这么多,休息时间肯定看不完,要不回家再看吧。”
“我现在看。”栾鹤不知道阿闻搞什么名堂,起身去够手机,“还有半小时才开工呢,多少照片看不完?”
“哎,等等!”阿闻一个不查,被栾鹤长手一捞拿过了手机,栾鹤还挺得意,心道只是几张照片就让他有了劲儿,回光返照也不过如此。
然而照片没划拉几下,他忽然沉下脸色。
照片上,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双手握着姜诗珩的手,看她的眼神让人浑身发麻。
阿闻小心翼翼地觑着他,不知道着祖宗又会发什么疯,然而好半天,栾鹤只是沉默地站着。
忽而,他呼出一口气。
“收拾行李。”栾鹤指尖摩梭着姜诗珩的脸,沉声道:“我们去A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