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脸很不好看,他绷着声,阴沉着脸,“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到底想要什么!你不是看上魏长行那个儿子吗,怎么几天不到就腻了?太子,你要是想让朕放心,总得给朕透个底,不然,朕睡不安稳啊。”
傅凛知道皇帝是什么意思,他很不放心他。皇帝并不打算对他这个太子如何,可在他想退位安享晚年之前,他也不希望自己的皇位坐得不安稳。
他这样说,已经算是先对傅凛服软,拿出了诚意。
“魏宣若肯入东宫,”傅凛沉下声音,一字一句道,“只会是儿臣的正室,东宫的太子妃。”
他这话一出口,皇帝便愣住了,眯着眼在傅凛脸上逡巡,看了半晌,仿佛确定了傅凛并未有任何的玩笑之意,他突然笑了起来,笑声里有几分荒诞。
“没想到,没想到,”皇帝摇着头,惊奇道,“朕对太子实在疏于关心,竟不知道太子对什么人这么上心。”
上心到这么一个强硬的人也肯低头。
皇帝从来没有见过傅凛这个样子,如此直接强烈的向他表达对什么东西的喜恶,有喜恶便有软肋,有软肋就可拿捏。
傅凛明明白白白的告诉了他,他的软肋在哪里。
皇帝放心了。
他扭头问侯着的太监常临:“什么时辰了?”
常临躬身道:“禀陛下,人都到齐了,这宴会也该开始了,您过去?”
皇帝慢悠悠从软榻上起身,舒展了身子,“行,那朕就过去。太子,既然老四在躺着养病无法露面,你也别去了,朕去看一眼这南陵城能养出个什么人,竟能称太子的心。”
皇帝前脚刚走,常临正要跟上去,傅凛冷着脸瞥他一眼,常临便停住脚步,弓着腰凑近了,低声道:“殿下您有吩咐?”
皇帝身边位置最高的贴身太监,在宫中多年,明争暗斗看得最为清楚,早早为自己选择了阵营。
让皇帝知道魏宣对他的意义,心满意足的觉得傅凛不再是块铜墙铁壁,于魏宣而言,暂时是没有危害的,皇帝对“魏宣”这个人,只会亲近和拉拢。
与其让皇帝做些什么事,倒不如他先来,他也想……把魏宣留在他能看得见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