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刚回到谯县,还没能过夜,竟就被设计着又“主动要求”了一个外派的活儿!
大旱啊,不说洗漱问题,只饮食吃喝都得节省着来。
法正整个人都不好了,正是怀疑人生的时候,却听见郭嘉轻啧一声,法正闻声看向郭嘉。
郭嘉瞥了他一眼,而后看向贾诩,一副你瞧被某说中了吧的样子。
贾诩轻叹一声,看着法正的眼神凉凉淡淡中透着失望。
法正:“……”
他~令堂的!
法正怒火上涌,荀彧不解的看着法正,他说的可句句都是实话。
这份郎朗的君子样,法正一窒,憋着火对着郭嘉问道,“你怎么会接这样的活儿?!”
郭嘉摊手,也很无辜,“这话说来奇怪,不说服从安排是为人臣子的本分,单单某心念百姓,主动接这样的活儿不是合情合理的吗?”
法正:“……”
事到如今,法正自己应下的公务说什么也没用了,而且荀彧和郭嘉也不允许这事再有变动。
酒宴散席,石韬和徐庶一道回家,石韬叹道,“你说孝直,唉,这真是,某当时都提醒他了,他怎么还是这么大的好奇心?”
徐庶笑道,“我细想了想,这一次怕是无论孝直好奇与否都逃不了。”
石韬闻言细想了一会,片刻驻住脚步,迟疑道,“你是说?”
徐庶点了点头,肯定他的猜测,“你想想刘繇败退豫章是哪一日的事?那几位的消息什么时候晚过三日?”
石韬:“……”
所以早就知道的消息,偏偏忍到今日才说出来,今日才庆贺,都是早就谋算好了的?孝直还没到谯县,郭嘉他们就已经惦记上他了?
怪不得那日说要增派人到陈宫那边帮忙,一向躲懒的郭嘉一口应下。怪不得郭嘉组局非要把刚回来的孝直也拉出来。
哪怕再晚一日,孝直到了兵部就能接触到这些消息,那还如何哄得住他?
石韬想明白了关节,打了个寒噤,喃喃道,“这也……”
大佬们一出手就是铺天盖地的套路,他们这些又年轻又老实的人真是走不出,只能事后品一品,然后瑟瑟发抖,希望大佬们别惦记上自己。
心情太复杂,不知道怎么说。石韬最后只能庆幸的感叹一句,“还好你我不在户部和兵部这两处。”
又道,“那位还能理解,咱们从前也没少被他坑,可怎么那位也……”
徐庶笑道,“都是朋友嘛。”
若不是“志”同“道”合,如何会是朋友?所以对那位的……也不要期待过高了。
徐庶又道,“孝直出去两年确实稳重多了,他们虽说……算计他,可总还是为了他好,你瞧如今的孝直哪还有初来时那股傲视群英的样子?天将降大任于斯人嘛,自是要先磨炼一番的。”
石韬点头认同徐庶的话,又笑道,“孝直次次被他们算计住,除了那几位确实手段过人外,还有孝直对自己人不设防的缘故,可他哪里想到外头哪里有咱们自己家里危险?”
徐庶闻言,哈哈大笑,“正是,正是!”
这天下数得着的黑心窟窿货都是他们的“自家人”,真不知该羞还是该喜。
第二日,就着还没拆开卸车归置好的行礼,法正又使人拉着去三辅。
他去三辅不同于陶淘去三辅,陶淘去只是巡视的走一遭,十天半个月就能回,而他此行去,少说也得两三个月,稳定了局势才能走,若是长,怕是要等到明年春种结束才能回了。
陶淘感慨法正好不容易回来又要出差,特意早起送他,法正看到陶淘却很惊讶,“主公怎知我今早就离开?”
昨日他到谯县时本就晚,酒宴上荀彧和郭嘉等人又说,让他今日一早直接出发就行,一是免得还要重新收拾行李,二是陈宫很着急,故他还一直没有和陶淘见面。
陶淘回道,“奉孝告诉我的。”
法正听罢恍然有所悟,昨日他们散席时已经快九点了,酒席上才定下来的事,主公这就知道了?
法正往政务楼的大钟上扫了一眼,如今时辰,还不到八点,郭嘉定是还没起的,所以是昨晚告诉主公的?晚上九点后郭嘉还面见主公了?
法正心里犯嘀咕了,这事可算不得紧急重大的公事,不至于让郭嘉连夜跑去打扰主公吧,可若不是以公事见主公,难道是私事?
法正细细打量陶淘的神色,陶淘皱眉,不解的回看法正,“这是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
法正摇头,“无。”
奇怪了,主公面色坦然,不像是与郭嘉有暧昧之事。
行李都装好车了,法正与陶淘拱手告别,登上马车。
陶淘挥手道别,她身份特殊,不适合到城门处送行,故只能在法正家门口这里送一送了。
法正心不在焉的与陶淘道别,坐上马车,心中还在想着,若不是昨晚告知的,难道是早就告诉主公的?没发生的怎么能提前就告诉主公呢?除非是他们一早就算计好的!昨夜的一切果然都是圈套?!
法正猛的掀起车帘往后看,陶淘还站在原地,见他回望,笑着又伸长了手臂与他挥了挥手。
法正面色复杂,陷入了对全世界的怀疑,主公知不知情?
法正看陶淘笑得纯粹干净,特意早早赶来送他,又想她往日被贾诩等人坑的情景,眸转坚定,主公定然是不知情的。
陶淘看着法正眼神也正奇怪呢,法正的眼神太复杂,从情绪层面来说,有恼怒,有恍然,有信任。从视觉效果来说,有光!她甚至还从这眼神里听到了台词,好像是“我一定会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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