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往日也没?听你提及,怎么想学画画了?”
裴深好奇地随口问了一句。
余鱼却紧紧闭着嘴,一脸绝对不透露半个字的倔强。
“小丫头。”
裴深眼含笑意,也不逼问她,抬手揉了揉她乱蓬蓬的发丝。
“跟我?都有秘密了。”
余鱼有些害羞,红扑扑着脸,却还?是摇摇头不说。
这是一个不能告诉裴深的秘密。
小丫头起身,裴深多少还?有自觉,离开?正房,回到偏房时,收起在余鱼面?前时的温柔笑意,把一尘院的几个主事全叫了来,挨个问姑娘今天去了哪儿?见了什么人。
小丫头自己不说,他难道还?感觉不到吗?
今天肯定?出了点事儿?。
这么一问,不但知道小丫头贪凉受了寒还?在吃药,还?知道了,今儿?是国公夫人请了她去说话,说完话出来就情绪低落。
和正房,少女闺阁的柔软与明亮不同,裴深现?在的偏房,无?光,昏暗,气压低得可怕。
裴深眼神暗沉,他下颌线紧绷,面?对一屋子战战兢兢的主事,抬手挥退了他们。
不多时,又一个主院的丫鬟被带了来,跪在裴深面?前,把听到的内容,结结巴巴复述给?了裴深。
果然如此。
小丫头因为昨儿?那件事,心情本就低落,母亲又拿刀子这么捅她心窝子,难怪小丫头委屈地,到处找他,想见他。
一想到小丫头委屈成什么样,什么想他想的快哭了,分明是难过地快哭了,他还?不在身边。
还?好,他回来了。
一整天,裴深哪都没?去。
留在一尘院,给?余鱼写了几份字帖,又整理了一些书,放在她案头上,给?小丫头找了满满当当的事情做。
一整天,余鱼仿佛脚下长了陀螺,一会儿?裴深唤她来书房,一会儿?叫她去到跨院找书,明明没?有什么事儿?,偏偏忙得她哒哒哒跑了小半天。
还?好,裴深一直都在。
余鱼哪怕是被裴深使唤的团团转,心里面?是满当当的。
晚上,累得早早就睡下了,睡相一直很好的小姑娘,第一次有了微微的鼾声。
次日,余鱼几乎是被小莲半哄着才哄起床。
“姑娘还?是快些起的好,世子吩咐了,说是今儿?给?姑娘准备了一个小惊喜,让姑娘务必在巳时前,前往水榭一趟。”
去水榭?
余鱼打了个哈欠,身体还?是困倦的,但是很兴奋,十?分配合地更?衣洗漱,还?催促小莲,早膳都没?有用几口,早早儿?就带着小莲和张嬷嬷往水榭去。
和之前与姨娘们相见的廊桥不同,水榭则是依水而建的亭台楼阁,张嬷嬷提起过,国公夫人有时候,会在水榭教导三位姨娘,三位姑娘也会在夏日里贪凉时,在水榭玩耍。
不过裴深都说了让她去,应该是不会撞到什么人的。
余鱼一路上都兴冲冲在想,裴深给?她准备了什么?
将要抵达水榭时,余鱼脚步一顿。
远远地就看见,梳着云鬓的国公夫人坐在主位,三位姨娘,两个站在她的身侧服侍,一个跪在地上抹着眼泪,三位姑娘则并?成一排,低着头。
楚国公府的女眷,居然都在这里了?
余鱼着实不太?想靠近。
昨天和国公夫人说话时,胸口那种闷闷感,太?难受了。
她一点都不想再经历一次了。
三位姨娘且不提,三位姑娘,尤其?是四姑娘明显不喜欢她,见了面?指不定?又要说些什么惹人厌的话。
她不想听。
“姑娘,世子吩咐了,得过去。许是已经说好的。”
张嬷嬷在一侧提醒道。
其?实不用嬷嬷提醒,水榭里的丫鬟仆妇,眼尖的,已经看见了余鱼,弯腰通禀了夫人,夫人已经带着一脸笑意,朝着余鱼招了招手。
“好孩子,快过来。”
余鱼无?奈,只能上前。
跪在地上的是袁姨娘,她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见了余鱼,多少有些尴尬,连忙擦了眼泪,还?挤出了一个笑。
“姑娘好。”
余鱼给?夫人问了好,也给?三位姨娘问了好,轮到三位姑娘,则是主动给?她问好。
就连之前跋扈的四姑娘,也老老实实的。
“柔儿?怎么知道,今儿?我?们在这里?”
夫人拉着余鱼的手,亲热地喊着她。
“倒也无?妨,来了,一道玩一会子就是。”
余鱼犹豫了一下,没?有说别?的,被夫人拉着坐了下来。
前脚刚坐下来,后?脚就有一个得体的嬷嬷疾步走了过来行礼。
“夫人,齐王府差人来送礼了。”
“齐王府?送礼?”
国公夫人一愣。
“快快请来。”
“可说了,是因为什么?”
那嬷嬷犹豫了下,看了眼余鱼。
“这……”
“说是敏然郡主,对府上丁姑娘多有得罪,特意来赔罪的。”
作者有话要说:打针胳膊疼,少更一点呜呜呜
红包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