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鱼的不高兴,就像是一阵风,起初是难受的,等过些时候,在吃药时,就发现?药比不高兴还?要苦,心中的那些子不舒服,就消失了。
嗓子不舒服,吃了药,索性让小莲服侍她又换了一身轻薄的纱衣,拢着小毯子躺在榻上午休。
这一次小莲记得清清楚楚,把窗户紧闭,半点风都不能漏进来。
夏日的午后?,哪怕没?有开?窗,闷热的温度也让人困倦难忍。余鱼躺在小榻上,几乎是闭眼就睡着了。
不知睡了多久,鼻尖似乎嗅到了一股淡淡的花香。
余鱼还?当自己梦中,深深吸了一口气,砸吧砸吧嘴,仿佛她吃到了花朵一般。
却依稀听到有人忍俊不禁的轻笑声。
好像不太?对?
余鱼努力睁开?眼皮,却见裴深坐在她的小榻旁边,她一侧头,就看见枕边一大束,用绢布包着的花草。
“小丫头,你说想我?,就是睡着想我?的?”
裴深急匆匆忙完手上的活,冷水冲澡洗去一身血腥,快马加鞭赶回来,还?以为等他的,是小丫头充满欢喜的眼眸。没?想到,没?良心的小坏蛋,说完想他,就躺在榻上睡得呼呼。
人都睡着了,本来裴深该干嘛干嘛去,他却也不走,索性就坐在一侧,等小丫头醒来。
也就是小莲人傻不知道大防,张嬷嬷不敢反对,才让他一个儿?郎,坐在女孩儿?家的床榻边,看人家睡觉。
余鱼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半坐起身,揉了揉眼睛,睡醒的声音哑哑的,还?睡意朦胧地,掩盖了本来沙哑和鼻音,倒是听不出什么病|态。
“你回来了?”
“能不回来吗?有的人都说想我?了。”
“快看,我?给?你带了什么回来。”
裴深几乎是眉目含情地看着小丫头,等小丫头一个或许让他心满意足的反应。
然后?却发现?小丫头睡觉时,只穿着薄薄的纱衣,坐起身来,肩膀几乎都可见。他连忙把小丫头的毯子拽上来,重新给?她裹得严严实实。
这就对了,小丫头就该有小丫头的样子。
余鱼全程傻乎乎地看着他,半响才想起来,之前自己心情不好的时候,说过的话。
原来,他听到了。
不但听到了,还?因为她说了想念,早早就回来了。
回来了,还?给?她带了一束漂亮的花草。
余鱼直勾勾盯着他,满眼的欢喜,藏都藏不住。
这份欢喜,裴深太?受用了。
“说说吧,怎么想我?了?”
这让余鱼怎么说。
在国公夫人那儿?听到的话,虽然算不得什么不能见人的内容,可余鱼总有种感觉,夫人的话,最好不要让裴深知道。
她还?记得裴深早先是说过,他与国公夫人母子之间,并?不和睦。可能这个不和睦,还?只是一种委婉的用词。
裴深的态度她记得,那夫人的意思,似乎是与他的想法截然相反的。
裴深知道的话,可能并?不太?好。
余鱼只能垂着眸,磕磕绊绊地解释。
“就是,就是一个人走在花亭时,忽然,忽然就想见你了。”
这也没?错。她的确是忽然想见他。
这个解释让裴深嘴角上扬。
“行了,知道你离不得我?。”
他沉思片刻,然后?给?余鱼说。
“我?手头上最近有些事,白?日里在外头忙,能尽早回来,我?就尽早回来。万一有回不来的时候,你也别?等我?。早些睡,听见了吗?”
余鱼嘴角微微下垂。
其?实,也不是真的一定?要一直跟着裴深。
只是在这偌大的楚国公府,她很孤独。
只有在裴深身边的时候,才有活着的气息。
每日里练字一个时辰,读书一个时辰,除此之外的时间,她太?难消磨。
“给?我?找点事儿?做吧。”
余鱼小声说。
她宁可手上也有些活计,起码不会一直在等待中渡过。
裴深听着这话,立刻就从?小丫头语气中有了判断。
“好,那你想做什么?”
裴深立刻应了下来。
想做什么?
余鱼听到这个问题,茫然了片刻。
这好像是她长这么大,第一次有人问她,想要做什么。
可是,她究竟能做什么呢?
从?小生长的环境,并?不能给?她太?多和外界的接触。在裴深带着她这么久以来,她也隐隐约约知道,自己甚至是缺乏一定?常识的。
这样的她,又能做什么呢?
“有没?有什么喜好?”裴深见小丫头陷入了困惑,主动给?她解释,“比如府里的几个姑娘,裴烟爱读书,加了一个女子诗会。每月和各府姑娘聚会一次。裴焮爱琴,每日跟着先生学琴两个时辰,裴灵跟着她姨娘每日学刺绣。”
“我?们小鱼,又喜好什么?”
余鱼眨了下眼。
她缓缓抬眸,仔细打量了一番裴深。
她小声而又不好意思地。
“我?……可以学画画吗?”
“画画?”
裴深倒是没?想到余鱼有这个想法,不过他自然一口应下。
“没?问题,我?今日就派人去寻找名?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