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意地嗯一声,白崇把人从车里拖出,腰间一用力将人背了起来。
“你在这儿等会,我马上出来。”
背着人跨上台阶,白崇被压得咳了声,早知道就不让他吃那么多了,把他背上去着实费劲。
刚踏上最后一层台阶,他背上忽然一轻。
一道冷酷的男声响起,“你是谁?”
白崇抬头看去,身形高大的男人站在夜幕之下,一手抄过范斯华的腿弯,一手扶着背把人摁进自己怀里。
“……我是他朋友。”
这就是范斯华口中那位求之不得的小叔叔吧,白崇的目光在他脸上扫过,看见他颇具独占欲的抱姿,挑了下眉。
吃饭时范斯华还哭哭啼啼地说小叔叔从不在意他身边的花花草草,现在的情况明显跟他说的不一样。
“朋友?”
男人眼神不善,警惕地看着眼前容貌俊朗的青年,抱着人堵在别墅的门口,纹丝不动。
感觉到对方身上散发出的不悦,白崇笑了。
眼尾斜挑,平日清纯俊朗的面孔多出丝魅惑,他抬手装似无意地拂过范斯华垂下的手腕,在男人忍不住动手的前一瞬及时收回。
“这种关系,”白崇伸出舌尖舔了下嘴唇,“不用我说得太多吧。”
男人脸色彻底黑了下来,沉声让司机送客,抱着范斯华转身进门。
门刚关上,白崇收敛表情,周身的气息刹那沉静下来,看了眼紧紧关闭的大门,摇头失笑。
“小白总。”司机战战兢兢地喊了声。
白崇回神,迈步走下台阶,有一搭没一搭地跟他说话。
“他是范斯华的小叔叔?亲的?”
“是,也不是,”司机跟随范斯华的时间很长,前因后果都知道,尴尬地挠了下脸,“前年少爷的小叔叔过来,接机时出了点差错,把这位当成他小叔叔,后来才知道是认错了人。”
但是这称呼却没改得过来。
白崇点头,不再多问,突然想起一件事,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卡递给他。
“明天给范斯华。”
司机愕然:“小白总,这是什么?”
“场地租赁费。”
白崇拉开车门坐上去,闻到衣服上散发的酒味,眉心微蹙,“送我回酒店吧。”
直到他晚上洗完澡躺到床上时,白崇才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
连自己的感情都没看明白,范斯华对他说的喜欢的感觉靠谱吗?
思虑半晌未得结果,白崇只好悻悻地闭上眼睡觉,为明天的比赛保留精力。
第二天,白崇穿上特意缝制的白色短袖,套上一件宽大的黑色兜帽卫衣,下身一条黑色裤子,脚踩一双白色平板鞋,提着滑板走出酒店。
乘车到比赛场地,白崇隔着车窗往外看了眼,黑压压的一片人头。
收回逡巡的视线,白崇皱眉,不是说今年禁止华人入赛吗,怎么这里这么多华国人。
难道联会又改了规则?那倒是能让自己省些力气。
他一边思忖着,一边付了车费下车,缓步向登记处的方向走去。
登记处,眉眼间满是不耐烦的白人男子一把摔了手里的笔,恶狠狠的目光射向四周的华国人。
“这群猴子究竟什么时候能离开?”他拍打桌子,语气不满,“联会为什么要允许他们观赛?”
“约尔汉,冷静。”同他一样是白种人的登记员呵斥道,“这是联会的决定,轮不到我们质疑。”
“呵,联会的人都是酒囊饭袋,早就该禁止华国人参——”
砰!
面前的桌子遭受撞击,两人连忙从椅子上起来稳住身形。
一块滑板卡在桌腿处。
显然这就是撞倒桌子的“凶器”
“是谁?!是谁在恶作剧?!”约尔汉暴跳如雷。
他的同伴麦克并不像他一样有种族歧视,对引起别人的恼怒早有准备。
麦克低头将摔落的笔记本和纸笔捡起,不经意看到滑板上显眼的骷髅头,这是……
不远处,一位青年不紧不慢地绕过人群走近,声音隔着口罩传出,“抱歉,我的滑板最讨厌听到狗叫,忍不住自己就滑出去了。”
登记处四周的华国人并不少,原本脸色阴沉难看,听到这句话竟忍不住露出些许笑意。
可不是狗叫吗,汪汪汪一早上。若不是联会规定在赛场闹事的人禁止观赛,他们早就忍不住对这个目中无人的白种人动手了。
约尔汉没听懂白崇的嘲讽,怒声:“又是个黄种猴子!”
白崇目光刹那严厉起来,森冷的视线犹如实质般刺到约尔汉的身上。
麦克用力扯了下约尔汉,将人拉得后退好几步,这才看向那位戴着墨镜、口罩的华国青年。
“对不起,请允许我代表我的同事,为他的失礼向您道歉。”
上前扶起那块滑板,麦克眼里露出崇拜之色。
“欢迎您参赛,杀手先生。”
作者有话要说:鞠躬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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