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罢也不管众人作何反应,只一招手,一个侍卫从亭中走了出来,手中拖着一个浑身浴血的人。
那人也做侍卫打扮,脸上身上都是血糊糊的,看不清相貌如何。
然而唐晚晚只一打眼,就认出了那就是刚才行刺符拓的刺客。只是此刻这刺客显然已是重伤难支了,脑袋软软垂着,像是连抬起头也困难。
“把他脸擦干净。”
侍卫应了一声,立刻举袖擦了擦他的脸。
符拓伸手捏着那刺客的下巴,强行将他的脸抬了起来,朝向观景台方向,扬声道:“你们之中,可有人认识此人?”
唐晚晚好奇地看过去。
只见那刺客肤色极白,犹如冰雪,而半阖着的双目,呈现出浅淡的琥珀色,看起来极为清冷。
——这,这不是宋早早的心上人,宸玉吗?!
唐晚晚:“……”
几乎是条件反射一般,她迅速朝着宋早早看去,却见宋早早微低着头,看不清脸上的神情。
符拓缓缓道:“你们今日险些铸成大错,若能提供此人的信息,本王保证,可为你们减轻罪行!若是知而不报,便以同党论处!”
底下有人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很快,一个干瘦的中年人犹犹豫豫走了过来,扑通一声跪在符拓面前:“王爷明鉴!这人草民见过!”
“说!”
中年人道:“前几日,草民……草民看到他与另外一个人,在一颗大树底下,嘀嘀咕咕说些什么,看起来就不像好人。”
不待符拓搭腔,另一个龇着龅牙的年轻人也立刻扬声道:“我也看见了!”
瞬息间,又有好几个人纷纷响应:“对对对!我也看见了!”
符拓:“……”
他深吸了口气,警告道:“若敢撒谎,一概死罪!”
顿时那第一个站出来的中年人就改口了:“王爷恕罪!草民……草民仔细一想,好像是认错人了!那天看见的,好像是村头二狗子!”
所有人又连忙跟着改口,符拓额角青筋直冒,咬牙道:“究竟有没有人见过他?或者知道他的底细的?”
这回所有人你看我,我看你,没有人再敢开口了。
符拓的视线扫视一圈,被他看到的人都怂怂地垂下头不敢与之对视。
……
倒是旁边官家子弟中,有众多符拓的迷弟迷妹们都伸长了脖子偷偷看他。
符拓察觉到他们的目光,温声道:“你们今日也受惊了,这就回去吧!”
众人应了一声,行了礼便要告退。
“子容,你到顺天府报个案,让他们迅速前来处理此事,记得多带些人手。”
人群中一个玄衣少年连忙应了。
这一帮人全都退下之后,符拓的目光在观景台上的球形宝顶上顿了顿,而后缓缓抬头,看向亭顶。
只见多言言不知何时改立为坐,正以手支颐,静静地看着这边。
符拓道:“亭顶的这位姑娘,还请下来一叙!”
多言言眨了眨眼,没有说话,也没有动。
“今日之事,若非姑娘出手,后果不堪设想,本王还未谢过姑娘。”符拓说着,微微作了一揖,含笑看向亭顶的多言言。
他本就生的好看,这一笑双眼微弯,目光温柔多情,缱绻若水。
在这样的目光中,便是一块石头,只怕也要酥软了,然而多言言不仅没有酥软,反倒微微皱起了眉。
他觉得这目光似曾相识。
——那个宋离看自己的时候,不就是这样的吗?
多言言轻轻挪动手脚,往后缩了缩。
符拓倒是难得的耐心:“未敢请教姑娘芳名?”
唐晚晚:“……”这话我听着好生耳熟啊!
她隐隐察觉墙脚又多了个挥锄的,连忙替多言言答道:“启禀王爷,那是家姊,名唤多言言。”
“多言言?”符拓将这三个字放在舌尖上略品了一品,低笑道:“好名字!”
唐晚晚:“……”
你认真的?
那你能说说它具体好在哪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