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子澄被五城兵马司的人打入天牢,不晓得此事会不会牵连到于大人,林月纱也在等待消息。
安抚了娘亲的情绪后,林月纱提着祈福的灯笼直奔继兄的院子。
原本,她是想把花灯送到门口再离开,她刚把花灯放下,院子里的门突然来了。
“小妹?”
萧祁看到林月纱手足无措地站在门口,目光直视她手里拎着的花灯。
“大哥,我刚回来。”
中元节的夜,月光分外明亮,林月纱抬起头,见到继兄眸子幽深,眼中浮现一抹伤怀之感,她晃了晃手中的花灯,随即塞在萧祁手中。
继兄的娘亲早逝,这样的日子,他应该是思念亲人的。
即便现在他们是一家人,陈氏成了萧祁的后娘,但是亲娘谁也不能取代。
林月纱担心他看书忘了日子,所以特别买了花灯。
“谢谢。”
萧祁拎着花灯,轻声地道谢,他停了片刻,突然问道,“小妹,愿不愿意陪着大哥去一个地方?”
萧祁的过去,林月纱很少过问,她几乎没加思索地道:“愿意。”
至于去哪里,她不问,总之有继兄带着,走不丢就是了。
只有兄妹俩出门,丫鬟婆子留在府上。
萧祁骑马,带着林月纱绕过五城兵马司的人,来到京城附近的村落。
他没有说话,而是扶着林月纱下马,准备香烛和纸钱,另一个篮子放着供品。
林月纱默默地在一旁,看着萧祁燃着纸钱,对着火光下跪磕头,她想了一下,也学着萧祁的姿势下跪。
对于去世的长辈,是应该懂规矩。
“娘,又是一年了。”
萧祁面色淡漠,一晃二十年,自打得知真相开始,他从没一刻真正的开怀过,从不敢忘记齐家的血海深仇,他要的不仅仅是方家血债血偿。
这是他第一次带人来祭奠娘亲,而他娘就埋在脚下的土地,连一块牌位都没有。
“伯母,给您磕头了,但愿您泉下有知,保佑大哥此番科考高中。”
林月纱庄重地磕头,心里加一句:“保佑大哥在高中后成亲,来个双喜临门。”
若是嫂嫂三年抱俩最好了,让家里热热闹闹的。
这是林月纱的期许,但是她不想给继兄太大压力。
萧祁同样默念,林月纱就是他想娶的女子,下次再来祭拜娘亲,他很可能已经成亲生子了。
兄妹俩各怀心思,等烧纸钱的火堆灭了,这才回到家里。
这是林月纱搬到新宅的第一夜,她毫无睡意,有的只剩下激动的心情,从此,一家人再也不用借宿在别人那,真正的在京城里落脚了。
农历七月十六,林月纱早早地起身,虽然一夜未眠,许是心情好的关系,她只感觉到耳聪目明神清气爽。
早饭毕,林月纱从两府连着的小门,由徐家的婆子引路去见徐夫人。
徐家后花园挨着一片练武场,徐夫人正在打拳,林月纱到了没有打扰,而是在旁边观看。
徐夫人穿着短打衣袖,头发高高盘起,每一拳下去都打得虎虎生风,越来越快,直到最后只剩下一道残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