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子澄没有带下人,在人群中穿梭,林月纱始终和他保持一定的距离,不敢距离太近被察觉。
前面不远,是太平坊的尽头,于子澄人影一闪,很快地消失不见。
等林月纱到近前一看,四处是高门的大宅院,胡同里一片漆黑,她根本不晓得于公子去了哪里。
找不到人,再留下来就有些不安全,林月纱只得折返,再次回到文君楼。
“我刚刚出门一趟,我表哥去哪里了?”
林月纱来找徐达,琢磨得把情况说一下,谁料男老鸨本愁眉苦脸,见到林月纱立刻打起精神道,“你来的正好,你们兄弟一共花费了四百两银子,你结一下。”
刚刚有一位夫人大闹文昌楼,揪着耳朵把人扯出去了,一行人忙着看热闹,等人走了才发现没收银子。
林月纱也想拔腿就跑,然而她身后已经有两个壮汉堵门,对她虎视眈眈,若是不给银子,这事就闹大了。
这该死的徐达,来一趟不知道结算,她出门换了衣衫,根本没带银票啊!
“客人,咱们文君楼开门做生意,若都是您这样白嫖的,那咱们吃什么喝什么?”
男老鸨沉着面色,把林月纱说成好色不给钱的无耻之徒。
来文君楼接客的男子多半出自于穷苦人家,要钱没钱,要啥没啥,所以只能在文君楼里卖身,她连这银子都坑骗,简直是天理不容了。
“凤竹和穗竹出场一人一百两银子,唱小曲,跳舞,外加一大桌子酒菜,念客人您初次上门,给打个折扣,只要四百两。”
才区区四百两银子,不过是一身上好的绸缎衣衫,却能让两个男子有继续活下去的勇气和信念。
“客人,您若是不给银子,凤竹和穗竹被打击一蹶不振,若是不干这一行,他们这些没有根基的人,还能做什么去啊!”
男老鸨先是威胁,而后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说的林月纱若不掏钱,就会眼睁睁地看着两条性命消逝一般。
出来混是为办案,公款消费,一切由洛王买单,但是眼下得垫付,林月纱后悔回来了。
再者说,她一会儿就出门了,没听到几句小曲和看二人跳舞,酒菜也只吃了几口而已。
四百两啊,不管谁花钱,这银子都亏大发了!
“客人,您来咱们文君楼,点明想要见文君,可文君若是出场,不是二百两那么简单的。”
男老鸨的语气充满鄙夷,钱没带够就敢来文君楼,以为文君楼是什么地方,太不把他们放在眼里了!
“来人,给我搜!”
林月纱无动于衷,男老鸨就要命壮汉把林月纱按下搜身找钱。
“等一下!”
这银子是该给的,林月纱不会欠账,然而怎么给钱,她有些犯难。
洛王把二人送到太平坊后去哪里逍遥了,也不知道来找人,徐达这一跑,她就只能让文君楼的人回家找她的丫鬟要钱。
问题是,她来的是文君楼啊,小倌馆,若是她娘得知她来这种地方,比徐夫人反应还要强烈,会马上昏死过去,所以她绝不能把此事泄露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