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出手,轻而易举落在她的发上,那姓韩的刚才敢动她?
沈妙意偏开脸,躲避着那只手。她要跑出去才行,现在的殷铮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可怕。
“阿兄。”她极力压下颤抖,看着对方的脸,抓住他的一次松缓。
就是这时,她用出了最大气力,双手猛的推了出去,想也没想,直接从榻上跳下……
脚刚沾地,便踉跄着往外间跑,脚步慌乱。
殷铮脸颊一疼,就见着眼前白影一晃,那个纤弱的女子就从手里逃掉了。
多少次了?她当真觉得他治不了她?
沈妙意跑出内室,晃动的珠帘缠住了她的头发,扯疼了头皮,她不管不顾的跑,朝着那扇屋门。
双手抓上把手,紧闭的门扇终被拉开,外头,中午阳光倾泻,亮得刺眼……
“嘭”!
一只手从身后穿过,擦着脸颊,将门扇重新关死,严丝合缝,一瞬的光亮彻底消逝。
“不……”沈妙意垮了肩头,两行泪从眼角滑出,手指徒劳的抠着把手。
一条手臂从身后圈住她的腰,稍一用力就带去人的身上。她僵住了,一双眼睛睁的老大。
殷铮手臂用力,女子便被他整个制住了,抖得好厉害。
他俯首,唇角轻轻伏去她的耳边,道:“还没说,你要拿什么谢阿兄?”
沈妙意眼一闭,一串泪珠子吧嗒掉落:“我不敢了……”
她已不知道该怎么办,说什么?只想让他放过。
“不行,”殷铮声调很轻,继续道,“阿兄想要的谢礼,是妙儿!”
沈妙意彻底混沌了,无法辩清此时这些是真是假,只是无限的重复着:“不是,不……”
蓦的,她的后背一疼,眼前旋转,人已是倚在门板上,正面对着殷铮。
他的左脸颊上带着一条血痕,为那张玉样俊脸添了一份阴狠。正是她刚才推他时,手指甲划破的。
“我就该在两年前把你带走,”他双手捧着她的脸,指肚为她拭着眼角泪痕,“那样,你就不会这么不省心,看人的眼光也差。”
沈妙意牙齿咯咯响着,嘴角溢出的话语已含糊不清。
“别哭,”殷铮低头,抵上女子的额头,“妙儿笑着最好看。”
他抱着她,将人困在自己怀中,好像孩子得到了自己喜欢的东西,如何都不肯松手。
看着哭泣的她,不免又想起方才在竹林的那一幕。她对着韩逸之笑,可对着他,就是躲、避、逃!
明明是他先喜欢的,谁也不能抢走!
将娇媚的脸蛋托起,他俯首吻上她,掠取了抖着的唇角,消散着剩余的怒气。
这是他朝思暮想的人,一旦出发便无法抗拒,凶狠而直接的抢夺……
沈妙意双眼圆瞪,陡然而来的这些让她措手不及,直到嘴边的疼意让她打了个激灵。
“唔……”她伸手推拒,努力想要从人手里逃脱,后背硌着凹凸的门板,吱吱呀呀……
好疼。她越动,对方就越狠,总也不放开,直到耗尽她的气力。
殷铮整个人欺身而上,将人制住,牵制住那两只细细手腕,沾着她味道的嘴角一翘:“嘘……”
外头传来声响,有人走近。
“哒哒”,两响敲门声,背后门板震动着。
“姑娘?”是伺候的婆子。
沈妙意怔住了,不再动,空洞的眼睛对上殷铮,任他这样钳制着。
不行,不能让人看到,那样她就完了。婚事完了,名声完了,连着母亲和弟弟也会……
她不敢。
外头的婆子又唤了两声,见没有回应,便嘀咕了几句,离开了。
殷铮看着挂在自己手臂上的女子,像被人抽走了三魂七魄,只有眼泪还在吧嗒的掉着。
他腰身一弯,把人打横抱起,转身进了内室。
“你放开!”沈妙意回神,在人身上踢腿扑通着。
殷铮没管,径直把人放回到榻上。
他半蹲在她面前,伸手为她理着头发:“妙儿以后跟在阿兄身边,没有人敢欺负你。自始至终,我想要的只有妙儿!”
“你走!”沈妙意身子后移,像在躲避一条毒蛇,脸上全是水痕。
殷铮皱了下眉,手下空了:“好,我走,别哭了。”
有些事情展露出来也好,他并不后悔,或许早该断了她的念头。
若是他想要的,那便就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