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薛景恒那日将崔肆意从马车上抱回了薛府,那些死鸭子嘴硬说薛景恒被迫娶崔肆意的谣言就不攻自破,取而代之的是崔肆意驭夫有术、薛景恒对其死心?塌地的最新消息。
对此,崔肆意听了,是满意地直捶墙。
可?饶是如此,薛景恒日日在书房住着的事情,还是瞒不过薛府里面的人,于是还是让有些人起了不该有的心?思?,也?或许是春天到了,人心?难免浮动。
“墨画,你去哪里?”蓝衣丫鬟叫住前面那人。
只见那个?叫墨画的丫鬟转身笑道:“夫人让我去给?二公子送些点心?。”
蓝衣丫鬟抬了抬手里的洗衣盆,羡慕道:“你们在前院做事就是好,哪像我们每日要洗这么?多衣裳,虽说开?了春,可?这井水还是刺骨得?很!”
墨画笑了笑:“那你快去吧,一会儿?天晚了,水该更凉了。”
“你说的是,那我先走了。”
见蓝衣丫鬟离去,墨画抚了抚自己的胸口,深吸一口气。
她?之所以如此,是因为这点心?根本?不是周氏让她?送的,而是她?自己从外面买回来的。
尽管外面的人都说二公子和郡主情投意合,如胶似漆,可?是她?知道那些不过是假象,都是做给?旁人看?的。
她?日日在前院当?值,二公子每晚歇在哪里、几时歇的,她?再清楚不过。
她?是不如郡主美貌,可?郡主也?比不得?她?温柔小意,根据薛景恒只在后院住了一晚就搬回前院的事情,以及崔肆意在外的名声?,墨画断定是因为崔肆意脾气骄纵,才将薛景恒气出来的。
若是从前,她?还没有十足的把握,可?是二公子既然已经在新婚那夜开?了荤,如今又素了两个?多月,哪里还能再忍得?住?
就算二公子表面再一本?正经,不苟言笑,可?骨子里也?依旧是个?男人,不是吗?
当?然,郡主的出身摆在那里,她?也?不敢奢求什么?名分,只要能和二公子有一夜鱼水之欢,也?算全了她?这些年爱慕二公子的心?愿,若是以后能得?二公子垂怜,日日在书房伺候左右,就再好不过了。
想到这里,墨画又有了勇气。
临进门的时候,又低头拉了拉胸口的衣领,这才敲门进去。
有上赶着攀高枝儿?的,就有迫不及待去邀功的。
墙后的王婆子早就蹲好了,一见墨画进去,就忙不迭地向世安苑走去,腿脚那利索劲儿?,就是年轻人见了,也?要自愧不如。
“呦,芸豆姑娘,这都什么?时候了,您还有心?情在院子里浇花呢!老奴刚才在前院看?见那个?叫墨画的丫鬟,鬼鬼祟祟地进了二公子的书房,那胸口低的,老奴说出来都嫌害臊……”
王婆子绘声?绘色地讲解着刚才的见闻,生怕芸豆听不真切。
别看?芸豆平日里性子不如茴香稳重?,这时候倒还算镇定。
她?先是从袖口掏出二两银子,递到了王婆子手上,又小声?嘱咐道:“这件事我会如实禀告给?郡主,你不许到外面乱说,否则有你好果子吃!”
“老奴知道,老奴知道,芸豆姑娘就放心?吧!”
王婆子喜滋滋地捧着手中的银子告辞,一边走,还一边向路边啐了一口。
想攀高枝儿?,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东西?,敢和人家王府里的郡主争!这做人哪,还是要认命,否则人家随手丢出来的银子,就能砸你个?窟窿!
芸豆见王婆子的背影不见了,也?赶紧丢下手里的花浇,向屋里走去。
“郡主,不好了,奴婢刚才听王婆子说有个?丫鬟向大人的书房去了……”
芸豆这话算含蓄的,但崔肆意还是听出了其中的意思?,不慌不忙道:“有我好看?吗?”
芸豆斩钉截铁道:“当?然没有。”
她?们郡主是京城第?一美人,一个?丫鬟怎么?能和她?们郡主相提并论?
崔肆意浅啜了一口茶:“那你慌什么??我顶着这张天仙似的脸蛋,天天在他眼前晃,他还死鸭子嘴硬,我就不信一个?丫鬟,还能让他转了性……”
话音甫落,珠帘声?响起。
薛景恒顶着张黑脸,大步走了进来。
芸豆没想到自己告大人的状,还被大人逮个?正着,立马低下头,缓缓退了出去,顺便还将门带上了,以免一会儿?郡主和大人吵架,弄出的声?响太大。
崔肆意好奇道:“那个?丫鬟呢?”
薛景恒的脸更黑了:“已经交给?管家发卖了。”
崔肆意抿了抿唇:“听说薛大人一向是最好性儿?的。”
薛景恒冷声?道:“那也?不代表没有原则。”
崔肆意心?里高兴,面上却不显,从软塌上下来,瞥他一眼。
“那快让我闻闻,你身上有没有沾了别的女人的味道!”
薛景恒弯眸:“刚才不是信誓旦旦地说不担心?吗?”
崔肆意嘟起小嘴撒娇:“哎呀,在丫鬟面前,我当?然得?装一下淡定啊!慌慌张张的,未免失了气度,现在就剩你和我了,快让我闻闻!”
说着,还上前抓住了薛景恒的手臂。
“不许胡闹!”
薛景恒嘴上轻斥,手上却没有反抗的动作,由着她?抓着他胡闹,却又在她?靠近时,不断向后退去。
这一退一赶间,薛景恒就碰到了身后的床沿,由于崔肆意抓着他的手,于是也?被他带的栽到了床上。
崔肆意看?着身下的薛景恒,茫然地眨眨眼睛,显得?手足无措。
薛景恒却一个?翻身,将她?压到了自己身下,俯身落下一个?清浅的吻。
这两个?月来,他忙得?脚不沾地,年前是为了国子监的年终考试,年后又要负责各地新生的入学工作,经常是他回来了,崔肆意就已经睡下了,所以两人见面的机会并不多。
现在好不容易见到了她?,这一腔思?念才找到了宣泄口。
正当?薛景恒想离开?时,却被那人的手臂勾住了脖子。
崔肆意两只手搭在薛景恒的后颈,闭着眼睛凑了上去,一点一点地舔舐,瞬间吞噬掉他仅有的理智和隐忍,于是变被动为主动,轻巧地撬开?她?的贝齿,试图撷取她?所有的美好。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两人都气喘吁吁不能自已时,薛景恒终于勉强找回了一丝理智,扶着她?坐了起来,为她?整理被他弄乱的额发和皱了的衣领。
“对不起。”
崔肆意粲然一笑,抬头在他耳边说道:“没事,我就喜欢看?正人君子的薛大人在床上为我疯狂!”
“满嘴胡言!”
薛景恒的耳根已经红透了,真不知她?哪里学来的这些浑话,转头却又对上她?得?意的笑眼。
“我先出去了。”
薛景恒落荒而逃,感觉自己要疯了!
因为有了白天这件事,薛景恒晚膳是在书房用的。
崔肆意知他害羞,也?不说破,自己用过晚膳后,就歪在软塌上看?话本?,日子过得?倒也?自在。
夜深人静,柳暗花遮。
崔肆意看?完话本?,准备休息。
只见茴香急急忙忙地走了进来:“郡主,竹叶派人传话说大人在书房突然发了高热……”
崔肆意将刚刚解开?的衣带重?新系了回去,径直向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