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沈融谦和?杨西雨了解范悬,他就是这样潇洒肆意、随心?所欲的人。
其?实,以范悬的学问,早可入仕,不?过是他不?想罢了。
“这茶也太难喝了!”
范悬嫌弃地咂咂嘴,看向杨西雨道:“你去厨房取些泉水,再要些六安瓜片来,为师可不?像融谦一样,什么都能往肚子里?灌!”
杨西雨点头称是,转身出了屋子。
范悬看着她的背影,瞥了沈融谦一眼:“我记得从前倒是你让着她多些,怎么现在你们之间,像是掉了个个儿?”
沈融谦语气淡淡:“先?生莫要为她说话。”
范悬忍俊不?禁:“你这可就误会我的意思了,我是想说你千万不?要心?软屈就,别的不?说,单说你的相貌,也可谓是丰神?俊朗、气宇轩昂了,就是比起我年轻时?,也不?遑多让。”
沈融谦看着范先?生的小眼睛、塌鼻梁,不?禁对自己的相貌产生了怀疑。
“再加上你的出身才学,将?来配个天仙似的公?主郡主,也非难事。至于西雨,相貌只算得上清秀,棋品还?不?好,你配西雨,本就是委屈了你,若是她还?不?识好歹,你一定不?能轻易原谅她。”
“最重?要的是,若你们真在一起了,那我每年收到的两份年礼,岂不?是变成了一份?所以,听为师的,你们万万不?能在一起!“
沈融谦浅笑不?语。
这种时?候,若是有人一味地劝他想开些、大度些,他反倒没那么容易释然。
可现在听范先?生将?他夸得天上有地上无?,又变着法地将?杨西雨数落一顿,心?里?顿时?好受了不?少。
他不?知道范先?生是否了解他这两年受的煎熬,可却从心?底里?感激他的开解。
再说国子监这里?,眼看着到了下衙的时?间,薛景恒左思右想,还?是惦记着崔肆意肩膀上的伤,于是破天荒地准时?出了国子监的大门。
傍晚,夜幕降临,天寒地冻。
崔肆意坐在烧着地龙的房间里?,悠哉悠哉地吃着蜜饯,喝着热茶,见薛景恒这么早回来,还?好奇地瞪大了眼睛:“怎么国子监倒闭了?”
薛景恒没好气道:“你的肩膀,可好些了?”
原来是为了她啊!
崔肆意立马虚弱地靠在软塌上,蹙眉道:“一碰就疼,也没人给我上药。”
薛景恒面有疑色:“你的丫鬟呢?”
崔肆意委屈地看他一眼。
“茴香肚子不?舒服,我放了她的假,芸豆她娘今日?过生辰,我一大早就让她回王府去了,剩下的都是些笨手笨脚的丫鬟,我用不?惯。要不?你帮我上药吧?”
薛景恒愣在原地,仿佛被她的话吓到了。
崔肆意才不?给他反应的时?间,拉着他的手,就向里?面走去。
等到了床边,崔肆意趴到床上,背对着他,解开了衣领,又轻轻拽下上衫,露出背后的淤青。
“就在左边肩膀下面,我够不?着,药膏在床边柜子上,麻烦你了。”
薛景恒拿起手边的药膏,脚下却怎么也迈不?动步子。
衣衫半褪,香肩裸露,雪白的肌肤瞬间暴露在空气中,就连那块算不?上好看的淤青,落在她背上,也像是冰雪琉璃世界里?开出了罕见绿梅,耀眼得很。
偏主人还?不?觉得,嘴上不?停地催促他快些,使得丁香色的肚兜带子轻轻晃动,直看得人心?猿意马。
薛景恒闭上眼睛,准备硬着头皮给她上药,却还?是在触碰到她滑腻肌肤的那一刻,收回了手。
“你还?是找别的丫鬟吧!”
说完,就像一阵风似的,逃出了屋子,像是后面有狼撵着他一样。
崔肆意一个人在床上笑到岔气。
良久后,才向门外喊道:“小红!”
小红打帘儿走了进来,恭谨道:“郡主有何吩咐?”
崔肆意瞥了一眼自己的后背,小红登时?就明白了什么意思。
赵王妃给她挑的丫鬟,就算是二等丫鬟,也是出了名的乖巧伶俐,至于刚才那些说她们粗苯的话,不?过是逗薛景恒玩的。
崔肆意一边摆弄床边的穗子,一边随口道:“薛景恒刚才出去时?,表情如何?”
小红摇摇头:“奴婢当?时?没敢抬头,只觉得大人走得很快,似乎有些慌张。”
崔肆意又想笑,却不?小心?扯动了肩膀,让小红手下的力气大了些。
“奴婢不?是有意的!”小红连忙解释。
崔肆意温声道:“是我的错,不?怪你,你继续吧。”
“多谢郡主体谅。”
小红一边更?轻柔地用手指为崔肆意上药,一边在心?里?暗叹道:她们郡主这后背可真漂亮,冰肌玉肤,柔软无?骨,就是她一个女子,乍一眼看了,也要面红耳赤,更?别说薛大人了。
作者有话要说:下午三点是一定会更,其他时间不定时加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