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芷的管辖范围离谷域主的领地不远,但是想要走到“幸存者”所属的地域还需要经过另一位域主的领地。
林简竹与宁折二人加快速度走出了谷域主的领地,刚一踏入另一位域主的领地,就发现城中恶疾肆虐,人们都骨瘦如柴。
易子而食,析骸而爨的事情屡见不鲜。
城中百姓或是呆滞地坐在路边看着天空,或是凶神恶煞地抢夺欺骗他人钱粮,整座城都充满了暮气,仿佛垂垂老去即将步入死亡的老者。
突然街上传来了喊声“梁域主自杀了!”
街上或坐或站的人们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仍然如同刚才一样麻木,无望地等待死亡降临在自己的身上。
宁折见林简竹略微皱了皱眉,问:“我们去梁域主的府邸看一看吗?”
“和我们无关,走吧。”林简竹将视线从形如枯骨的人身上转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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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存者”所属的领地。
一堵高高的城墙将一切隔绝于外,第一眼望去,那座城便给人以苍凉荒芜之感,城墙虽破旧,却都是整块石头堆砌而成,一见便知此地易守难攻。
城门口摆放着一个缺了一条腿的八仙桌,桌前坐着一个衣衫褴褛的人正在打瞌睡,他的胸口悬挂着一枚属于他的棋子。
林简竹与宁折刚远远望见了此地的景色,就知道这与传言中的“幸存者”领地天差地别。
他们走到城门口的八仙桌之前,那个在打瞌睡的人都没醒,宁折敲了敲桌面,只见那打瞌睡的人瞬间被惊醒,他从椅子上弹了起来,道:“谁谁谁啊?”
“我们想入城。”宁折体谅林简竹不想说话的社恐心理,主动包揽了和守城人交流的任务。
守城人睡得两眼迷瞪,他呆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道:“不好意思,想入城的先在我这里登记棋子等级,然后去那边,你们看到了没?”
守城人一手指向了梁域主的领地,道:“找梁域主批一份文书,考察三天,没问题才能进城,如果你们想加入‘幸存者’,也要先通过考察进了城才可以。”
“提前和你们说一声,‘幸存者’可没你们想的那么好当,也不是可以随便获得好处的称号,我们背负着无数罪孽孤独地行走在这片土地之上,但直至死亡我们都在向着公平与正义前行。”
说到这,守城人的目光变得不一样起来,但是他很快就恢复了原来的样子,姿态随便地伸出手,仿佛很有自信面前的两人立刻就会转身离去,他道:“你们的棋子,拿来吧。”
林简竹心道这“幸存者”的管理要比想象中明智得多,他很干脆地拿出了他的棋子,交给了守城人,宁折见状,也跟着将自己的棋子递给守城人。
守城人见两人都很爽快,颇为惊讶,但当他接过两人的棋子,坐了下来拿起一个准备登记时,他结巴道:“合合合合道棋!”
接着他又拿起另一个,瞬间不淡定道:“什么?两个合道棋?我没看错吧?”
他不敢相信的抬起头看了神色平静的两人一眼,再仔细检查了一番手中的棋子,喃喃自语道:“棋子是真的,我是不是梦没醒啊?”
他说着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忍不住喊:“嘶——好疼,是真的!”
守城人终于严肃了起来,他双手将棋子还给宁折与林简竹,并对他们行礼道:“两位域主,对不起,不知二位大驾光临我们这小破城有何贵干?”
“我先提前替我们城说一声,我们这是真的又穷又惨,完全没有任何价值,至于传言,那都是骗人的。”他趁着两人没有回话连忙补充道。
“我们想进城同厉域主商量‘处决之日’的事情,劳烦通报一声。”宁折不想浪费时间,随便扯了个理由。
“我们方才经过梁域主的领地,听闻梁域主自杀了。”林简竹将消息传达给了这守城之人。
“遭了······”守城人听了林简竹的话,突然神色慌乱,“你们先在这里等我一会儿,我去通报一声。”
没一会儿,守城人带着另一位一身布衣的男子走了过来,如果说守城人像是一位心思单纯的少年,那么他身边的人就如同久经沙场的将军,即便是身穿最普通的衣服,也无法掩盖他的杀伐之气。
守城人面露沉重之色,对林简竹与宁折道:“我叫牧桐,他叫龚阳成,梁域主的领地出了事情,我领了任务要去那里探查,之后就由阳成带你们入城了。”
刚说完他就匆匆离去了。
“宁折,我旁边的是林简竹。”宁折向龚阳成简单介绍。
龚阳成例行公事般拿出了两根绳子,对面前的两人道:“我们这里的规矩,棋子必须挂在胸前,用来防探子的。”
宁折与林简竹接过了绳子,快速绑好,将棋子挂在了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