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赶来了无数卫兵,他们举起了弓箭,近处的侍卫拔出了刀剑,更有无数身强体壮的宾客源源不断地从府邸的客房之中赶来。
宁折飞速将手中钥匙插.入山洞之中,地下密室的门被打开的瞬间,其中冒出了滚滚浓烟。
谷域主看到浓烟的那一刻表情变得狰狞起来,面容极为扭曲,他转过头瞪大眼睛看向仲里,质问:“你是我的附庸,却和他们联手毁了我的勾月花圃?”
围绕在假山周围的火把燃烧着,发出“噼噼啪啪”的响声,仲里的眼里蓄满了泪水,他一边向后挪动,一边惊恐地看向谷域主。
就在两人对峙时,滚滚浓烟飘散而出,府中只要是服用过勾月的人在闻到浓烟的一瞬间仿佛丧失了理智,他们匆匆涌向山洞之中,不像飞蛾扑火,更像是待宰的牲畜正在扑向那堆令人作呕的饲料。
谷域主转过头看见眼前的景象,慌乱的神色慢慢爬上了他的脸,他快速召集自己的附庸,并命令他们以最快的速度堵住山洞的出口。
但是由于他的多疑,他手下的附庸们都是毫无反抗之力的柔弱女子或貌美乐师,即便是谷域主通过神魂之中的印记强行下达了命令,他的附庸们还是毫无作为,甚至有人搬不动地上的石块,提不动灭火的水桶。
随着时间的推移,谷域主的府邸彻底陷入了混乱之中,绝大多数的人都丧失了自主意识,只知道向勾月燃烧的地方前进,仅仅留存了这一种欲望,这些人已经不能被称之为人,他们只是勾月的土壤罢了。
就在谷域主决定让他的附庸们用身体堵住洞口时,宁折与林简竹已经一起杀到了他的面前。
失去了护卫与宾客保护的谷域主仿佛是被凿开了蚌壳的蚌,他的神色里透露着歇斯底里的疯狂。
他没有急着逃跑,反而从地上拉起了仲里,他在仲里耳边道:“贱人。”说完,他就利落地将仲里的脖子拧断了。
谷域主将仲里的尸体放下时,林简竹的剑已经架在了他的颈边,他慢慢转过了身,神色癫狂道:“你们以为你们真的代表着所谓的正义吗?”
“错了,如果你们去过其他领主的领域,你们就会发现只有我谷海的地盘最富饶,最和平,连那狗屁‘幸存者’都没有办法和我比!”
“这个世界上到处充斥着欺骗,前一刻笑脸相迎,后一刻就能背叛你,捅你一刀,还有懒惰,这是这些垃圾们永远都无法摆脱的,而勾月却能改造他们,我告诉他们只有努力为我卖命,才能获得勾月,才能享受荣光,安度晚年。”
“你所谓的安度晚年就是削去他们的四肢放在花瓶里?”宁折看了一眼陷入疯狂的人群问道。
“你懂什么?只要我将勾月花拿出来,他们就会心甘情愿地成为花圃的土壤并且为此甘之如饴,只有这样,他们才能摆脱刻在骨子里的懒惰与狡诈,哈哈哈哈。”谷域主说着忍不住笑了起来。
林简竹突然开口道:“一剑杀了他真是太便宜他了。”
宁折赞同地点了点头,他一脚踢向谷海的腹部,宁折用的力气极大,谷海被踢飞到了不远处的树干之上,又摔落到地面,他的肋骨撞断了几根,丧失了行动能力,却还没有失去意识。
林简竹走了过去,利索地卸下了他的下巴,打算把之前在地下密室里折下的勾月果实塞到谷域主的嘴里。
谷域主看着越来越近的勾月,惊恐地摇着头。
宁折一把握住了林简竹的手腕,对他道:“先等等,我觉得他身上应该还有更加作贱人的东西。”
他搜查一番,从谷海的身上找出了几个白色的瓶子,他都打开闻了闻,将其他白色瓷瓶都丢了,留下手中一个瓶子,盖上盖子扔给了林简竹。
林简竹一把接过瓶子,问:“这是什么?”
“情花。”
“什么作用?”
宁折沉吟片刻,道:“这是魔界特有的一味春.药,服下后药效大约能持续一夜,男子服用此药必须整夜婉转于人下,若是女子······”
林简竹道:“如何?”
宁折咳嗽了一声,化用了一句诗句,他道:“隔江犹唱后庭花。”
“此药确实歹毒。”林简竹听懂了宁折话语中的含义。
他转过头看向躺在地上面露怨恨与恶毒的谷海,对他道:“怕死吗?”
谷海愣了一下,瞬间反应了过来,他如同变脸一般,面露祈求的神色,道:“我不想死,求你了,你让我做什么都行。”
林简竹取出了自己的棋子,蹲了下来,对谷海道:“天是绿的。”
“什么?”谷海还没说完,就发出了一声惨叫,林简竹一把将剑刺穿了他的手掌。
“我说,天是绿的。”林简竹面无表情继续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