譬如，掌握了第一手信息的政客们，哪怕是在这种时候，他们首先想到的不是救人，而是琢磨在违法犯罪边界磨蹭的赚钱门路。
“人性啊，就是如此恶劣。”扎普慵懒地说着。
“你没插一脚吗？”五条悟对扎普这副局外人般的冷淡反应有些诧异，按理说以这家伙的性格，早该一脑袋扎进去。
“我不掺和。”扎普叹了口气。
五条悟笑了：“是不想掺和，还是不能掺和？”
“不能。”扎普坦然承认自己的遗憾，“老头说了，要是我插手，他就扭断我的腿。”
“哪条腿？”
“当然是两……”扎普顿了一下，然后怒瞪损友，“你盼着我断哪条！”
前面说爆炸的时候，就听出来这混蛋在幸灾乐祸！
五条悟嗤之以鼻道：“你又不是第一次被打骨折，我能盼什么？盼你折得好看些吗？”
扎普冷笑道：“呵，你也就现在能在我面前逞威风。”
五条悟瞧不惯他得意的模样，抢着道：“一千倍的事我已经知道了，不愧是我。”
啧，还没说你胖呢，就自己先喘上了？
扎普立即改了口：“里面流通的货币不是美刀，是那些怪物带来的新货币泽尔。现在物价没稳定，跟美刀的汇率还在浮动，悬赏金实际有些虚高，迟早会降下来，所以……”
期初带有贬低的意思，但说着说着，尾音开始飘起来，透出了轻快欢乐的语气。
想到特莱茜说过的话，五条悟不由得嘴角抽搐：“能大捞特捞的机会就此一次，过时不候，你是这个意思？”
“没错！”扎普举起一只手，五指分开，五条悟摇头。
他倒吸一口气，一脸肉疼地扳下一根手指，五条悟仍旧摇头。
“三成，我只要三成……两成？一成！这是底线了！”
五条悟想了想：“也不是不可以。”
“噢噢！”扎普兴奋地发出猩猩般的叫声。
“别光顾着高兴，这一成也有好几十亿……不对啊，应该接近百亿了，我用这些钱雇帮手买装备，都能直接弄个军队了，你一个人凭什么拿这么多？”
“我俩可是朋友，我自然是舍生忘死，跟你一块儿进去，随时接应你。”
扎普的眼中闪烁着真挚的目光，仿佛随时准备为挚友两肋插刀。
五条悟不为所动，淡然道：“容我先问个问题。”
“什么？”
“如果没有我，你就不打算进去了？”
“当然！”扎普挺直腰杆，掷地有声道，“那种地方，正常人怎么可能想进去！”
这个回答符合常规逻辑，但是，还不够圆满。
五条悟抓住他话语里的漏洞，予以致命一击：“正常人是不行，但如果是你的老师用强制手段带你进去呢？”
“诶？”扎普脸色骤变，显然是被说中了要害。
五条悟故意装作好奇，反问：“怎么了吗？”
扎普的目光中透着慌乱：“啊，呃，没什么，如果遇到这种情况，我肯定是找机会赶紧跑路啊。”
“你跑的掉吗？”五条悟呵呵笑着补刀，“你要是跑得掉，能被他丢进咒灵的领域里吗？”
咒灵领域里他就问过扎普这个问题，但是被绕过去了。
“怎么可能，呵呵呵呵。”扎普发出尴尬的干笑，眼神乱飞，冷汗流个不停。
五条悟作势掏出已经关机的手机：“是吗？那我现在打个电话问问，反正他老人家少眠，这个点必定还没睡。”
扎普当场裂开，大声吼道：“你给我等会儿！”
五条悟抛了抛手机，似笑非笑道：“认了？”
扎普讪讪道：“行吧，是有这么回事，但……”
五条悟打断他：“好了，你的这个理由不成立，继续想别的词儿说服我，一成。”
最后两个词，五条悟用了重音。
扎普：“……”
可恶啊，竟然直接给他安绰号了。
扎普咋舌道：“不管怎样，你终归还是需要帮手的吧？”
五条悟矢口否认：“不需要，我一个人行动比拖着你这个拖油瓶更方便。”
“一个人？你弟弟呢？”
“啊，对哦，差点把他忘了~”五条悟用眼角余光瞥了一下楼梯，毫无诚意地笑了笑，“当然是跟我一起进去。”
扎普龇牙：“拖油瓶一说呢？”
五条悟笑弯了眉眼：“你不是已经亲身领教过他的厉害了吗~既然能把你放倒，那他怎么可能是拖油瓶啊~”
借口罢了。
要不是怕弄坏特莱茜的猫窝，回头被她狠狠修理，他至于那么被动？
扎普越想越气，忍不住低声骂道：“死双标狗。”
二楼楼梯口，一道人影杵着不动，满脸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