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平安这话说得极诚恳,与她平日嚣张语气完全不同。她若愿意这般想,云乔和傅轻澜也只做接纳。
云乔眉开眼笑,说道:“说成这般模样,我还以为在做梦。”
顾平安知道他这是被打趣了,低下了脑袋。傅轻澜也顺势说道:“那便中秋那日越好了,只是父皇叫我去展演古琴,你们到时候可要等我一起出宫。”
云乔笑道:“那是自然。”
傅轻澜又道:“自然最好,也来教教我如何弹奏,原先只有小六一人,如今又多了一人,你们皆比我厉害,可要好生教我,莫要让我出丑。”
顾平安一时间找不着北,说道:“从前是我不对,今后一定好生补偿。”
*
这厢乃是其乐融融,傅景然那头却又来了麻烦。
弓兵与骑兵相克,发自也只能往这上面想。正灵机一动想着可否造出巨型弓/弩来将他们阵型打乱,外头便来了通传声。
傅景然出门迎接,这才发现是皇上。
皇上看着这间特地为傅景然划出的宫殿笑道:“瞧你这架势便是要一直待在这儿了?身上又有伤,也不怕小六难受?”
傅景然答道:“臣已同她说过,自然能理解。”
“倒也是,你这一去三年,小六也等了你三年,如今这倒不算什么了。”
傅景然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也便在那一瞬觉得三载光阴实在漫长,当初自己似乎也做得有些过火。他在外只等着京城来的和离书,可等到如今还未有。听府中暗卫说过云乔在收到家书的时候也念叨过和离,到头来和离书没写成,王府的银子倒是支出去不少。
想到此处,傅景然眼眸中不禁带了些笑意。
她想从来都想事想得通透,现在这样倒也对彼此都好。
皇帝见状说道:“你回京前两日朕还听太后说小六吵着要和离。”
傅景然看了皇上一眼,倒也心境坦然,说道:“多谢皇上体谅,臣改日便将此番工作交接给来人。”
有些人聪明便不用多说废话,皇帝看了傅景然一眼,又道:“中秋大典将至,不论在群臣还是皇子之中你皆是最心细考量最周全之人。到时候全城防卫交与你,你可愿意?”
“臣不敢推辞。”
这是一个烫手山芋。中秋大典,皇家与民同乐,人既多又杂,若是无事发生也就罢了,有事难免要怪罪下来。可傅景然不敢不接着。
此番瑞康帝到底有些心急,明眼人都能瞧出来他做得太明显,实在是杀鸡用牛刀。
等待送走皇帝之后傅景然也未再逗留,心情无端烦躁,踏上白马之后单手策马回到了府邸。
他回府之时正好和云乔回来的人马碰着。
云乔看了看傅景然的脸,又看了看他所骑的马匹,惊讶道:“你如何回来了?”
“你的意思是我不能回来?”
云乔哪知道他又在哪里受了什么气,可是她自己现在心情好着,也懒得与他去计较。旁边还有这样多的下人,傅景然不要面子她可还要。
只见电光火石之间,云乔从眼中挤出两滴眼泪,说道:“怎地会不想叫你回来,府中本来就大,你不在的这些日日夜夜,我连府墙上有多少块砖都数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傅景然:······
傅景然反问:那有多少块?
云乔张口胡诌:“三千有一,还有半块叫老鼠蛀空。”
众人:呜呜呜,怎会如此!原来夫人这么可怜!
傅景然看云乔模样,不怒反笑,一个飞身便从马上踏在地上,轻道:“既然夫人这般想我,那今后我便再也不走了。”
云乔知道他现今忙着,大抵只是想起自己逢场作戏,有恃无恐道:“那你公事该如何?天下苍生又如何?我并不愿将你抢占,此番叫你背负骂名。”
傅景然若有所思地看了云乔一眼,淡道:“推了。”
云乔:?
傅景然继续道:“至于苍生,哪及一个你重要。”
云乔:?
云乔:······
不是吧!为了赢我一次你竟然不惜崩人设说出这般叫人面红耳赤体热心跳的壤味情话吗!
认输,服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