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里满都是骄傲。
时之湄瞟了眼沉默不语的苏域。
觉得他有点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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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午饭,容蕴又留时之湄喝了会儿茶,顺便带她欣赏自己其他作品。
最后还亲自送出大门,给足她作为隋瑗外甥女的面子。
容蕴回来时刚好碰到要去公司的儿子,随口感慨道:“这个小湄跟她姨妈一点都不像。”
苏域接口说:“是不太像。”
“隋瑗这个外甥女漂亮是漂亮,不过目的性太强,心机全写在脸上。”容蕴顿了下,“难怪你不喜欢她。”
苏域抬腕看了眼手表,“妈,我下午还有个会要开,这会儿该走了。”
“路上小心点,对了,过两天付莹回E市,我想请她到家里吃个饭,你觉得可以吗?”
“这事您定就行。”
“哎,我这不是想……”看着儿子不开窍的样子,容蕴无奈地叹了口气,“算了你先去开会吧。”
坐上车,周遭瞬间安静下来。
不知怎么回事,他脑海中一直回荡着时之湄刚才那两句话。
——因为画的是我喜欢的人啊。
——我最喜欢苏域那张。
来来回回,反反复复,弄得他心烦意乱。
苏域烦躁地看向窗外,路边几个工人正忙着换最新的广告牌,上面花里胡哨地写着宣传语“给你毫无理由的偏爱”。
顿时更加头疼,他抬手,捏了两下鼻梁。
张叔从后视镜观察了好一会儿,关切地询问:“怎么了苏总?”
“没事。”苏域睁开眼,语气平淡地抱怨说,“今天的阳光有点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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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远在英国的同学魏真打来电话。
时之湄难得利落地按下接听,“喂。”
“哎呦,你终于有空接我电话了,真不容易。”
时之湄原本在国外逍遥快活,忽然被切断经济来源,不得不回家听从时运生安排。
这一下从天堂跌到地狱。
连她都不知道该怎么接受现实,自然没什么心情跟就旧友联系,听他们分享自己回不去的生活。
只好每次都拿忙做借口搪塞过去。
现在重新看到出国的希望,时之湄开心地解释道:“这不是忙完了吗?可能过段时间我能回去继续陪你玩。”
“真的假的?”魏真问,“你们家的问题解决了吗?”
“还没,不过总会有办法的。”
时之湄拿过床边放的杯子,又怕明天水肿,只能浅浅抿一口。
她不信联姻是解决公司危机的唯一方法,更不信时运生会眼睁睁地看着好不容易做大的企业破产。
所以自己离开也是逼他想其他解决方法。
“你这个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语气。”魏真调侃说,“听着好像你们家公司跟你没关系一样。”
“因为我有更重要的事啊。”
时之湄不想继续聊自己家里的事情,转移话题。
“对了,我最近看上一个男人。”
“这么快吗?”魏真果然转移了兴趣,问道,“怎么认识的男人啊?长得帅吗?”
“帅倒是挺帅的。”时之湄认真思索该如何形容苏域,“就是性格有点冷漠,不怎么喜欢搭理人。”
“冷、冷漠?”魏真有些难以相信,“你之前不都喜欢那种特别……听话的?怎么忽然换了口味?”
是,像苏域这种对她爱答不理的冷漠男人,要在之前,时之湄可能连个多余的眼神都不会给。
更别说被屡次忽视以后,还不肯放弃。
这不是情况特殊嘛。
“可能是山珍海味吃腻了,想尝尝清粥小菜。”
魏真勉强接受这个说法,问:“他还有什么其他优点吗?”
时之湄想了想,认真地回答说:“这人家世显赫,出手也特别大方。”
魏真:“?”
魏真:“你这段时间都经历了什么?”
“怎么了吗?”
“你之前不是老说有钱人臭毛病多,所以挑男友更喜欢家庭条件一般的帅哥吗?”
时之湄这才回忆起自己之前交男友的喜好。
——人帅嘴甜活好。
最最重要的是能哄自己开心。
再看看苏域。
长得倒是挺帅,可跟嘴甜没有半毛钱关系。
至于活好不好,那就更不清楚了。
想想竟然连苏域这人什么情况都没搞清楚就放低姿态去追求他。
时之湄不禁扼腕长叹。
要不是时运生逼得太急,她何至于沦落至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