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原:“我说是丞相府的千金派人带走的。”
林良善的手撑着桌面,稳了稳心神,脸上尽是苦涩之意,呐呐开口:“哥哥,你怎能让他们把真宁带走?”
“怎能?徐敬都发话?了,我还能不应?”
他本?事务繁忙,还挤出时间赶回来告诉林良善这件事,也是考虑到她?恐怕在府上胡思乱想,不想让她?劳心费神罢了。他能看出她?对真宁的重视,可到底放心不下,决不能将?这人放在府上,正好?丞相府要人,那他就顺理成章地放人。
不管从哪方面来说,林良善再难与真宁见面,再好?不过。
即便?真宁的身份未明,可这比起林良善的安全?来说,不足一提。
林原说罢这句话?,也不再管她?,对一边的红萧道:“你看好?她?,别让她?出去,要是出了事,唯你是问。”
红萧难得见他沉脸发话?,忙道:“是,公子。”
等林原一走,林良善跌坐在梨花木扶椅上,两眼茫茫,不知道在看哪里。
近来,那只取名叫白白的猫与她?接触得多了,从窗台上一跃到书桌上,又顺着椅子要爬到林良善的膝盖上。
林良善只觉膝盖一沉,看向白猫,瞬间心中的那口燥热闷气乱窜,是直接站起身,任猫掉落在地上。
白猫的动作灵巧,只一个?翻身,就跑远了,似乎被她?吓到了。
此刻,林良善埋怨起江咏思的多管闲事,他怎么?就有闲情查起闵危之前的事情,且还有部分罪证,这些?绝不是一两天?的功夫就能弄到的。即便?他查出了闵危的事情,为何不先与她?说,而是擅作主张替她?决断,通知了哥哥带人缉拿闵危,让她?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在她?的印象中,江咏思并?不是一个?不顾他人感受的人。虽他的本?意是为她?好?,但这件事,他却是完全?没有顾忌她?。
她?又想起林原提到的:“没想到他还救过那真千金的命,这才得了那小姐的救助。”
什么?时候闵危救过徐幼娇了?难道是在她?捡到他之前?
若是如此,那天?下雨,她?出府去寻闵危,遇见他与徐幼娇在一起,两人却不相识的模样。
闵危是在骗她??
林良善霎时变了脸色。
***
天?□□黑,丞相府的两个?随侍奉了徐敬的命令来带人回府,况且这人还与刚寻回府的大小姐有些?关系,一路上更?是不敢懈怠。
可还未行走至一半的路途,闵危忽地“哎呦”一声,捂住肚子,一脸痛苦的神情。
两人大惊道:“你怎么?了?”
闵危一脸痛苦,不好?意思笑道:“大人,我肚子疼,恐怕要去趟茅厕。”
“真是事儿多。”一人抱怨道。
待三人到了一处街道的官厕,那人道:“快些?去,我们在这里等你。”
“好?勒,两位大人稍等,我马上就好?。”
拐进一处灰墙,里面正是修建了许久的官厕,浓郁熏人的臭味传来,与墙角边的一棵梅花树很是“相衬”。
闵危将?捂在肚子上的手放开,沿着官厕的墙壁往后走,到了另一边的边墙。
他向后退了退,猛地往前冲去,鞋面半踩在墙面上,双手勾着墙顶,起身之间,一个?翻身,便?越墙而出。
闵危拍了拍手上的灰尘,往小巷子深处而去。
甫听说是丞相府的小姐要救他,他就想起那封被丢进炉子里烧掉的信。那次他没有前往微山湖畔的茗雅居,也不知那丞相府小姐如何想,总归他不想让小姐知晓后难受,再如先前被他气病。
不想这回自己能出狱,是得了那丞相府小姐的说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