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叙白被男人突然转变的态度,以及直白的话语吓到了,以至于被人抚上脆弱部位时都未能率先反应。
“怎么不说话?哑巴了?”
男人并不是多有耐心的人,更别说从他一见面就直言不讳地恶毒讽刺晏叙白,将素不相识的人想的如此不堪,可见日常中为人也好不了哪里去。
没等到晏叙白开口,楚夜淮眉峰一蹙,修长的手指擒住少年的下巴,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指尖蹭过小巧不太明显的喉结。
细微的电流从喉结处蔓延,晏叙白全身控不住地抖,他不可置信地瞪大眼像受了威胁般后退。
这是——
密密麻麻的电流在身体四处流窜,酥酥麻麻的痒抓心挠肺地难受,晏叙白呜咽着落着豆大的泪珠,用着愤恨控诉的目光瞪他。
细碎的喘从口中泄出,羞地晏叙白想一头扎进地底。
楚夜淮眸里闪过一道光,毫不掩饰他的毒舌,直言道:“瞧瞧这副饥.渴的样子,之前的金主没喂.饱你吗?”
男人嘴又欠又臭,明明心里馋的流口水,却冷着脸居高临下地俯视他。
“你又胡说些什么唔——”突然加大的电流让晏叙白忍不住浑身瑟缩着直直挺起腰。
“呀,怎么可怜兮兮地?”男人顺手接下他前倾的身体,似乎全然不知是自己的杰作。
对于楚夜淮故作无辜,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讶异看着自己出丑,他简直要气炸了。
心里无处抒发的委屈压抑着,晏叙白想着他一定会要这人好看。
把这人捆起来揍一顿!怎么可以有人这么恶劣!
晏叙白涨红着脸,忍着颤.欲拧眉想骂他,男人却像看出了他的意图,握在他腰上的手捏了一下,又疼又麻的酥痒席卷而来。
“呜呜—”心里想把男人狠揍一顿,但实际上根本反抗不过男人的的晏叙白啪嗒啪嗒地掉着泪。
“你、你能不能不要用异能,好难受啊…”
晏叙白哭的急泪水多的不像话,两眼又肿又疼,努力睁大眼睛视线却还是很模糊。
偏偏搂着自己的楚夜淮硬是不为所动。
于是他更难过了,抿着唇委委屈屈地指责男人:“真的好难受…痒痒的…”
楚夜淮如国王视察自己的领地般用挑剔又满意的视线在少年身上绕来绕去,目光所及之处,那股子炙热烤的晏叙白有些害怕地躲闪。
掐住少年的下巴抬起,楚夜淮压下身凑过去,漆黑的瞳映着如玉的娇人,指腹擦过红透的眼尾,替他拭去泪水。
“哭什么,不爽吗?”
男人手下擦拭的动作没个轻重。
眼睛本来就是易敏感的部位,这人也不知道是干什么的,指腹上薄薄一层茧子磨得眼角生疼。
怕不是看他不顺眼纯心折磨他的!
晏叙白眼睛半闭躲闪他,趁着男人神游在外,啪地一掌扇在他冷峻的脸上。
冷白的皮肤极快地浮现一个小巧的红掌印,隐约透着血丝。
看的晏叙白心里暗爽,让他管不住嘴,活该。
晏叙白狠狠抹了把泪水,哼声道:“你呢,爽不爽?”
满脑子废料的楚夜淮,被打还懵了下愣住了,转瞬回过神,顶着张鲜红掌印的脸直勾勾看了他几秒,突兀地笑起来。
晏叙白刚哭过,宝石红的瞳色盈着水雾,两个眼睛周围红肿得厉害,被男人吓得后退一步,活生生像落入猎人陷阱的小白兔,惨兮兮的。
楚夜淮显然很喜欢哭唧唧的小白兔,看少年在风雨中冷的瑟瑟发抖,他决定好心放过小白兔一次。
弯下腰将伞柄强硬塞到晏叙白手中,在少年耳边轻笑:“这点力气怎么够,下次使点劲儿。”
舌尖舔了下他红烫的耳垂,在少年羞愤的目光里缓缓道别。
“下次见亲的可不仅仅是耳垂了,真令人期待啊。”
楚夜淮舔了舔嘴唇上的水渍,格外期待着和少年的下次见面,他想,应该就在这几天了。
也不再多逗,怕把人逼狠了,到时候可没处哭去。
赶在晏叙白爆发之前,男人穿着半湿的西装悠哉悠哉消失在他的视线里。
唯留下晏叙白脸.眼都红彤彤地撑伞站在雨里。
什么人啊…说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话,捉弄完就跑了,还说什么下次——
——下次、若真有下次见面的机会,他会让这人付出代价的。
——最好是不要再见面了。
晏叙白咬牙切齿地想着。
抬头望着黑漆漆的夜空,稀稀拉拉的雨水又下了起来。他猛然想起来方才云渊好像追过来了。
急忙转身四处张望,昏暗发黄的路灯照耀着雨雾散着迷离的光晕,破败旧落的街巷小道是岁月冲刷留下的斑驳痕迹。
这样的破旧巷子,又是漆黑潮冷的雨夜,除了他哪里还有人影。
晏叙白疑惑地想,就论先前云渊那气急败坏的样子也不该就这么轻易放过他吧…但又…好像也不是没那可能。
总之,讨厌的人都消失了,晏叙白松了一口气。
家里是不能回了,那个不知名的隐形生物可能还在——
在去酒店和去找陆景柏两个选项间,晏叙白仅犹豫了两秒,果断选择了后者。
虽然先前说要摆脱陆景柏什么的,但这几天经历让他不得不明白,单凭他是无法保护好自己。
所以…果然还是需要被帮助的。
…
凌晨一点。
窗外嘀嗒嘀嗒的雨水滴落,夜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公寓里的男人陷入香沉的梦乡。
“咚咚”沉闷的敲门声响起。
陆景柏烦躁地用枕头掩住耳朵转了个身。
门外,晏叙白拄着雨伞等了一会,见没有人出来,往后退了两步看了眼门牌号’1302B’,和印象中一样的数字。
“没有错啊…”晏叙白压根没有觉得半夜敲人家门是不礼貌且扰民的,举起雨伞又敲了两遍。
敲完之后才发现门侧的墙面上安装着门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