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昼被问得头皮发麻,下意识觉得这个问题如果回?答不好,大概率是要被扣好感度了。
他总不能说他因为误会了江困亭和傅易燃的关系,在背地里鄙视了他们很多年吧。
陆昼尴尬地笑了笑,试探地问道:“平时不看娱乐新闻?”
江困亭淡淡道:“不看别人的。”
如果不是特别重要的新闻,他一般都不会关注。
他似乎很想知道答案,又问了一遍:“在你眼中,我和他是什么关系?”
陆昼被他的话噎了一下,斟酌着道:“这个,网上有传闻,当?初你花大价钱把傅易燃从光宜传媒挖过来,是因为你和傅易燃有那种……不可告人的关系。”
江困亭不是傻子,听陆昼这么说,他才明白是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
他把?车停到了路边,看向陆昼时眸光深邃了几分?。
陆昼莫名有点心虚:“干嘛?”
“当?年你就是信了这个,才反对我把?傅易燃签进来?”车厢内的光十分?暗,但他的眼底却仿佛流动着光,还有一种?未知的情绪。
他说的话,一下就将陆昼拉进了回?忆。
陆昼曾经确实强烈反对过,不仅是因为他讨厌傅易燃,现如今想起来,似乎还带着别的原因。
只是过去太久,很多细节他已经想不起来了,只记得他十分?生气?地闯进了江困亭的办公室。
他与江困亭起了争执。
说是争执,其实只有他一个人在发泄怒火,江困亭也同现在一般,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他。
那双眼睛里好像什么也没有,又好像什么都有。
陆昼因此怒火更甚。
这场争吵毫无意义,他没能改变任何结果,摔门而出。
很多人知道这次争执,便也成了他们不合传闻的开?端,就连庄函树都没敢问起。
现在想想,的确有很多不对劲的地方。
江困亭一定有隐情,且不好对自己解释,导致自己一直误会。
其次,傅易燃进了星悦,江困亭也从未对他予以关注,证明他们之间并不相熟。
只是当时陆昼已经气晕了头,自然无法冷静分?析。
更何况他知道江困亭沉默内敛的个性,如果他不问,他肯定也不会说。
不知是因为空气?没有流通,还是这种?突如其来的压抑气?氛,让陆昼本能觉得此时的江困亭一改往日清冷,变得有些危险。
见他许久不说话,江困亭倾身,靠近他几分?,声音极轻:“是么?”
在他靠过来时,极具侵略性的气?息令陆昼感到心跳都快了些许。
这是他从没有过的表现。
陆昼表情不太自如,微不可查地往边上挪了一点,硬气道:“是啊。”
他像是突然生起了气?,瞪着江困亭,继续说:“傅易燃是什么人,我比你清楚多了,如果你不是答应了他什么要求,肯定不会冒着风险把他签进来……他是不是威胁你了?”
说着他就开始脑补:“比如你不把?他签进去的话,他就把你们江家的丑闻公布出来,或者去你家大闹一场……”
他一连例举了四?五条,然后自信地总结道:“嗯,都像是他能干得出来的事。”
【江困亭好感+3】
陆昼眼睛睁大了一点。
“没有。”江困亭突然笑了,“但我确实答应了他一个条件。”
凝滞的气?氛在他笑的瞬间溶解,连车窗外射进来的光也变得柔和万分?,为他的侧颜添上几许虚幻的冷光。
陆昼愣了一下,随即气愤道:“我就知道。”
他就觉得傅易燃心理不太正常,果然,连这种?事都做得出来。
陆昼丝毫没觉得自己这怒火来的莫名其妙。
“不过不是你想的那样。”江困亭说着,重?新发动车子:“……这件事有点复杂,下次我再?告诉你。”
按照陆昼的性子,一旦继续说下去便会忍不住刨根问底,江困亭还不想将自己的心思展露得太快,只能先这么说。
否则把?人吓跑,他估计自己承受不了这个后果。
好在陆昼只是哼了声,便没再?说话。
他垂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车内一时十分?安静。
江困亭将陆昼送到家,看着他下车,才道:“好好休息。”
陆昼一手插在袋中,颔首:“好。”
知道了太多事情,他的确需要一点时间来消化消化。
目送江困亭的车走远,陆昼回到家,整个人倒在了床上。
心中说不出来的……愉悦。
陆昼好好休息了一晚,第二日继续录制节目。
他今天的任务是给A班和B班的练习生们上声乐课,巧的是,在他上课的隔壁教室,就是傅易燃授课的舞蹈室。
他与傅易燃在走道相遇,各自对视一眼。
傅易燃对他笑了笑,一如既往地温和有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