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昼没说话,眼眸里的冷意却越来越明显。
傅易燃早见惯了他这幅模样,很多时候甚至还觉得挺有意思的。
所?以此时他脸上仍挂着无所?谓的笑容,声音很轻,道:“我把这件事告诉了……”
“昼、昼哥。”
突然插入一道声音打断了傅易燃接下来要说的话?。
傅易燃挑眉,看到来人,倒是没再继续说下去。
陆昼却仿佛松了口气。
其实就算傅易燃不?说,他也已经知道了。
之所?以不想听下去,也是怕真如自己想的那样。
他顿了顿,收回思绪,才将目光移至小新身上,淡淡道:“什?么事?”
小新已经在旁边等了许久,一直没敢上前,刚刚若不是看陆昼脸色太难看,他也不?会出声打扰。
他小心地瞄一眼傅易燃,又看了看陆昼微沉的脸色,犹豫了好一会儿,才把手里的星巴克递出来:“刚刚外面有个人,让我把这个给您。”
陆昼看了一眼,没接:“谁?”
小新小声道:“不?认识,他说他是总助来着……”
陆昼突然感觉牙关一酸。
谁身边还?能有总助。
除了江困亭,陆昼再也想不到其他人了。
傅易燃还?在旁边若无其事道:“噢,听说林总助确实回国了。”
他扭头,对陆昼道:“对了,你还?不?知道吧,江总前几天抛下工作连夜回国,林总助为了帮他安抚客户,这才晚了几天。”
难怪那天是带着行李箱来找他的,连衣服都穿的那么单薄。
陆昼抿了抿唇,冷漠地瞥了傅易燃一眼,随即迈步走开。
小新在原地愣了片刻,然后赶紧跟上去。
傅易燃若无其事地坐回去,给?某个人发消息。
“没听你的警告,我好像又惹到他了。”
江困亭收到消息时,他正和陈秘书交代工作,拿起随意看了一眼,旋即微微皱起了眉。
他示意陈秘书暂停一会儿,便拿起手机,拨了个电话出去,一接通便道:“怎么回事?”
傅易燃说:“就那么回事,我没说什?么,和以前一样,他看到我就来火。”
江困亭不?欲和他多话?,正想挂电话时,傅易燃又道:“哥哥,没见过你这么追人的。”
“替别人实现梦想固然重要,但他已经到这种?高度了,你还?要再等多久?”
江困亭顿了顿,没回话?,直接挂了。
他收起手机,对陈秘书道:“晚点我要出去一趟。”
傅易燃看着终止的通话?,好笑地摇头。
陆昼走到一个人少?的角落,站定后转过身。
小新捧着星巴克,在他的身后弱弱道:“昼哥,要是您不想喝,我就……”
“拿来。”陆昼道。
小新有点懵:“啊?”
陆昼抬眼看他,小新顿时感觉浑身一冷,忙不?迭放到他手中:“我还?以为您不要呢……”
他总感觉此时的陆昼说不?上来的可怕,却不像是在生气。
袋子里是一杯热咖啡,上面还有一张便签。
陆昼认出便签上是江困亭的字迹。
“睡着的话?,会扣工资。”
这人竟然知道他困的快睡着了。
嗯,就连写的话?也和他平时的形象所?差无几。
陆昼一困心情就差,尤其是刚才还?听傅易燃说了一通话?,知道了一些以前不?知道的事,脸色更是阴沉地吓人。
不?过在看到这行字时,却奇迹般地平和了许多。
陆昼喝了一口。
咖啡已经有点凉了,口感也受到些许影响,算不?上多么好喝。
那边导演已经在通知录制继续,小新正想接过他手里的咖啡,却见陆昼直接拿着转身。
小新挠挠头,只好收回手。
下半场录制,不?知是不是因为陆昼变得和颜悦色了,情况也要比刚才好了很多。
但陆昼还是没有太客气,遇到表演划水的练习生,直接评价道:“知道我一会儿要吃饭,现在就给?我看你的下饭舞姿?”
“第二段你忘词了,回去抄十遍上交。”
“唱功有待加强。”
“我很欣赏你的勇气,但下次还是先把舞跳好了再上台。”
首场演出的录制一直持续到晚上六七点,几乎是从早录到晚,陆昼站直的那一瞬间觉得腿已经软得不?像是自己的了。
永野绘纱住在最近的酒店,已经被自己的工作人员接走了,傅易燃也先行离开。
陆昼和乔克暂时留下来,听导演制作组说了些后续的工作安排。
时间安排不?算紧,甚至中途还?可以休息好长一段时间,只需要偶尔抽出时间给练习生们授课就够了。
陆昼觉得这是近来听到的最好的消息。
他和乔克一道往外走,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很快就到了场馆外面。
陆昼垂着眼,忽然听见他说了一句:“诶,那是来接你的吗?”
预留给?嘉宾们的车位,旁人不允许在此处停车,乔克看见了来接他的保姆车,那么另一辆豪车肯定就是来接陆昼的。
陆昼本来没什?么反应,直到他走到车前,不?经意间抬头一看,一辆银色的保时捷正停在他的面前。
看见车里坐着的人,他颇感意外。
车中坐的正是江困亭,他不?知道在这等了多久,看见陆昼出来,便降下了车窗。